杜周摆手笑道:
“秦兄指挥若定,大有丞相风范,小弟有什么可指摘的呢?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股被引走的两万大食步兵,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返回来,你我的计策恐怕就要……”
秦璎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抢时间,只要在此之前将阿巴斯消灭掉,就算那两万步卒回来了又如何呢?群龙无首,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这么做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闻言,杜周探着身子,紧张地问道。
秦璎反而眯着眼睛反问道:
“杜兄如何又胆怯了?”
杜周当即涨红着脸反驳道:
“非是胆怯,就算让我此时提刀上阵,又有何惧呢?”
见他如此,秦璎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和杜周开这种玩笑是不合时宜的,马上歉然道:
“是小弟失言,杜兄勿怪!”
杜周自也不是小气的人,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跟着躬身致歉,然后又道:
“你我一见如故,到也不必一味的这般见外,秦兄长我一岁,自然应是兄长,以后可不要再小弟,小弟的自称,否则可让我这个真的小弟无地自容了呢!”
一句话翻过了两人的争执,由此也定下了继续佯装不敌的假象。
仅仅一日功夫,波斯兵的战损就已经高达上千了,这在他们出兵以来是前所未有过的。
呼罗珊总督阿巴斯亲自监督清点从战场上割下的头颅,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波斯人,还有不少吐火罗人,一点也做不得假。
“叔父,两天的时间,已经斩杀了波斯人一千多颗脑袋,看来波斯人已经没有多少反击的能力了!”
伊普拉辛这段时间在河中与吐火罗四处转战,十分了解当地叛军的脾性。
这些人但有一丁点的战斗意志,都不会如此软弱,当初在昏陀多,他可是没少在波斯人手下吃苦头。
以此类推,伊普拉辛做出了这种判断,认为波斯人快不行了。
但阿巴斯却沉吟着,迟迟没有决断。
“不行,难道你没发现吗,他们现在虽然渐渐有了败像,但逃亡者却十分的少,甚至没有,这说明波斯兵还能够有效的执行将军的命令,或者说波斯的将军还能有效的约束士兵!”
“险些又中了奸计,难道波斯人是故意在示弱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伊普拉辛顿时觉得自己想的肤浅了,连不迭的拍了几下大腿,河滩上的风又冷又硬,他的手在数月的征战中裂满了口子,阿巴斯瞅见不免有些心疼。
阿巴斯不置可否,只望着河滩对岸,眼睛里透射出明灭不定的光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