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坚是在坤武店的小学就读,这个小学校就在坤武新城。
前两年经过一次翻新修整,以前的旧貌就看不见了。
小姨陆秀玲比刘坚要大五岁,他当年上一年级的时候,小姨已经是六年级的‘大学姐’了。
在坤武小学溜了一弯儿,又去了八中,后来小姨在这里念的初中,四年前她离开福宁时,正是初中毕业。
奥迪a6在八中门前停了有一阵儿。
隔着明亮的车窗玻璃,陆秀玲回忆起昔年的点点滴滴。
在福宁的日子里,她记忆中最多的就是坚子。
坚子真的不是曾经的坚子了,他挺拔英伟,虽不是俊逸到极致的那种,但五字棱角明分,极为吸引人,尤其是那对漆黑眸子有如夜空中的寒星,晶亮、透澈,不含一丝杂质。
从侧面看坚了的脸,越发有那种立体效果,震撼人心的雕塑之美能在他脸上看到。
外型外貌还不算什么,最的改变是刘坚的气质神采,举手投足间,扬溢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那种挥洒自如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气质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才15岁大男孩儿的身上。
这完全颠覆了陆秀玲心目中的刘坚形象,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刘坚的变化,变的那么深邃而又锋锐。
见到刘坚时,陆秀玲心中本来不是太清晰的那种感觉,顿时变的透明透澈了,是真爱?是喜欢?是痴恋?还是亲情?
所有种种不一而足的情绪汇成对刘坚浓的化不开的依赖,从小。他就是自己的‘男人’,以后,他还会象以前那样对‘小姨’好吗?陆秀玲心里这么想。
今天被他迫着亲了脸蛋儿,陆秀玲虽然有些羞涩,但心里的喜欢却有增无减。她莫名其妙的喜欢刘坚那种霸道,霸道的让自己变成他的‘小女人’,就怕他做不到那种程度。
陆秀玲在心里微叹,也许和坚子的关系,仅止于此,也许……
她没敢有更深的奢望。真的那样,自己怕没有勇气面对陆家人异样的眼神,如何面对养父、哥哥、姐姐们?
一想到这些,陆秀玲就黯然神伤,美眸中掠过哀色。
突然。感觉放在腿上的手,又被坚子捏住了。
“喂,干什么?又拉我手。”
“从小,小姨的手就一直拉着我的。”
“你现在人高马大的,比我都高半个脑袋了,还用牵我手吗?”
说这句话时,陆秀玲心中隐隐泛痛,但只能这么说。谁叫她是‘姨’呢?
“小姨的手,我想牵就牵,谁也管不着。”
“坚子。我们都不是小孩儿了,不是吗?”
陆秀玲暗示着,越这么说,心就越疼,如果一辈子长不大,那该多好呀。忆起小时候玩过家家时,自己扮妻子。坚子扮丈夫,发脾气时拎着他耳朵。听他告饶求饶……
那一瞬间,陆秀玲美目蒙上了层水雾,她把头扭到车窗方向去,不叫坚子看到自己盈盈的泪光。
但是,手给坚子的大手攥的更死了。
“不是小孩儿,我才有了更完整的人生观。”
“松开手吧,坚子,小姨的手,注定不是给你牵的。”
泪,悄然滑落,她不想这句话,但这是残酷现实造成的,因为自己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去突破世俗伦理的束缚。
“那给谁牵?”
听到刘坚的问,陆秀玲的心更是刀剜一样的疼。
但她狠着心、咬着牙道:“小姨总要嫁人的。”
“嫁人?谁敢娶我的女人,我灭了他全家。”
噗,陆秀玲差点把鼻涕哧出来。
回过头,吃惊的望着坚子。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刘坚伸手去揩掉小姨脸上的泪,“你不用吃惊,我三四岁的时候,你就是我‘妻子’了,现在反悔了吗?”
“坚子,忘掉童年吧,求求你了。”
“忘掉童年可以,忘掉陆秀玲就不可以。”
“你……”
陆秀玲一扬手,啪唧,又一个耳光甩在刘坚脸上。
打的轻脆有声,但其实没多少力道。
挥手时是气极了,但落手时,十成力量收起了八成。
所以,声音还算轻脆,但打的好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