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遭受冷遇,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周子兴愤怒的起身,好像受辱的是他似的,“状元爷是不是该向太子行礼?”
他没有称呼世子,而是状元,周榜眼对这个名号还真是耿耿于怀。
岑柯没有回答,反倒冷着脸问:“大家似乎也忘了向七王爷行礼?”说着他右手指向裴夏。
因为裴夏这个七王爷存在感太弱了,地位也实在不怎么样。导致大家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这次祈帝将他召回来,大家都怕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七王爷。
周榜眼被狠狠噎了一下,太子的脸色也瞬间变的十分尴尬,再怎么说,裴夏也是他的长辈。
裴瑜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坐上起身弯腰向裴夏行了个礼,“七皇叔请恕侄儿先前无礼。”
裴夏轻轻拨着杯盖,点了点头,“嗯。”
周子兴看了太子一眼,也跪地行了个礼,裴夏照常嗯了一声,然后周子兴自己就起来了;岑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闲闲的说道:“七王爷还没叫你起来呢,周榜眼可真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这藐视皇家威严的大山往周子兴头上一压,他赶紧诚惶诚恐的跪下了,一边喊着不敢,一边敢怒不敢言的瞪向岑柯。岑柯哼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锐利的目光直视太子,他倒要看看,今天这个礼裴玧是行还是不行!
太子忍着怒气,梗着脖子,粗粗向裴夏行了个礼,没等裴夏答应,又坐下了。他堂堂东宫太子,根本没把这个无权无势的七王爷放在眼里。
也没人再揪着岑柯向太子行礼,因为其实,往日的裴珞对太子无礼多了,今日要不是周子兴,也没人会去计较这个。
六王爷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自这个六弟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出现,他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后来竟然见儿子维护起他来,六王爷不禁皱眉看向自己的儿子!坊间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他本无意违背自己多年前的誓言,也懒得去搭理,这个天下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差坐上龙椅这一步而已,与其背弃誓言,背负骂名,不如做背后的掌控者。可自己的儿子,裴珞呢?自从他险些溺亡后就性情大变,现在居然和裴夏交好,用的是什么心,连他这个父亲都看不明白,难道他会对那把龙椅有想法?
岑柯看着裴景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岑柯暗暗耸了耸肩,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不会待太久,最多过完年,他走了,这个六王爷便又要承受一次失子之痛了。虽然叶悠茗手段残忍,但岑柯不得不说杀了裴珞,算的上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裴景不在乎一个皇位,不保证裴珞不想要,万一裴珞求他老爹给他把皇位抢来,这天下的百姓就真的要受苦了,总之谁当皇帝都比裴珞当好。
“老夫公事繁忙,就先行失陪了。珞儿可要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了各位客人。”裴景最后打量了裴夏一眼,对岑柯叮嘱了几句,离开了大厅。
太子巴不得六王爷走,毕竟对付裴珞这个草包容易,但要想在裴景这个老贼面前打探出什么秘密可做不到。
拜别了六王爷,太子干咳了几声,给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周子兴一个暗示的眼神。
周子兴隐忍的捏了捏拳头,调整了下自己脸上的神色,对着岑柯说道:“子兴久仰世子才情,今日斗胆邀世子满庭芳一游,一同赏菊吟诗。”
岑柯依旧老神在在的把玩着茶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周子兴没想到岑柯会毫不留情的泊了他的面子,一时被狠狠的噎了一下,面上的怒气险些掩饰不住,尤其到现在裴夏也没有叫他起来,他把这个意思通通归结到了岑柯身上;太子的面色也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裴瑜依旧含笑观望眼前的局面,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没想到岑柯会如此干脆的拒绝,太子只好亲自劝说岑柯,“本宫一大早受周榜眼邀请到府上等了半响,莫非珞弟连本宫的面子也不给?”
就不给你面子怎么了?岑柯在心里腹诽,说出口的却是:“太子说的哪里话,太子的面子谁敢不给?只不过,你看,这不七皇叔正府上做客,裴珞怎好丢下皇叔独自出游?”说着,岑柯假装为难的指了指裴夏,还赶在裴夏说你随便去玩他不介意之前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完了还意在所指的瞪了周子兴一眼。
周子兴心里狠狠咯噔一声,完了,没有请七王爷,又不小心藐视皇恩了。又不敢擅自做决定说出邀请七王爷一起的话,只好看向太子的眼色。
“不知七皇叔是否介意和我们这帮小辈一起出游赏花?”太子非常敷衍的问了裴夏一句。心忖,这个七皇叔不懂朝堂风云,京中亦无权势,有他也无妨。
裴夏依着岑柯的意思答应了,岑柯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与太子一行出游,反正今天太子是铁了心要约他“赏花”,赏就赏吧,他倒要看看这个太子有什么计谋。哦,还有五皇子裴瑜,这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反正岑柯的目标也不是他,才不管他有多厉害呢!
满庭芳种植了几千种名贵的花,四季花开不断,非权贵不得入,总之就是贵族们的赏花圣地。岑柯忘了既然太子会邀他去满庭芳,那么叶悠茗也有可能邀请裴夏去。得,原本是费尽心机躲开,这下反到碰上了!
岑柯冷眼看着叶悠茗像花蝴蝶一样的扑到裴夏跟前,也行!他还没找上她,她偏要自己撞上来,那就一起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