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死对头得了便利,媚贤妃终归不爽得很。
雨渐大了,宓月走进汉阳宫,地毯上落下一个个水印。
“给皇祖父请安。”宓月一丝不苟地向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皱眉望着被雨淋湿的宓月,“豫安王妃,你跪在汉阳宫外,是为何事?”
“求皇祖父主持公道。”宓月平静地说道。
皇祖父却从那份平静中,看到了隐忍,问道:“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你?”
“自我家王爷被关在宗正寺,豫安王府便再不得安宁,不知遭受了多少平白无故的诬蔑,多少阴谋诡计加在豫安王府上,欲图摧垮豫安王府。孙媳一直忍气吞声,不想张扬,免得皇家丑事遭人笑话,惹人取笑皇家不和。可是,孙媳的处处忍让,非但没有换来和平,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竟要取孙媳与两位弟弟的性命。”
皇帝闻言,一惊问道:“竟有此事?”
宓月悲愤说道:“孙媳幼弟宓熙,昨日前往定安侯府参加小宴,被人潜入定安侯府,绑走幼弟,欲图加害。直到今晨,二弟宓峥才寻到鲜血淋淋的三弟。皇祖父,若是晚了一步,孙媳的三弟已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宓月话中的悲愤没有丝毫掺假,如果小宓熙身上没有带着蛇蛊,他们又没有及时找到小宓熙,她今日看到的,就是小宓熙的尸体!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宓月心头愤怒难平。对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就如此的残忍,当真丧尽天良!
“皇祖父,孙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平遥王,竟向那么小的孩子下手,这岂是有良知的人能做出的事?皇家恩怨,与一介孩童有何关系?为何要向孩子下此毒手?孙媳今日恳请皇祖父作主,给孙媳与两个弟弟一条活路!”
皇帝已震惊得站了起来,问:“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平遥王做的?”
“二弟搜寻到藏着幼弟的院子时,与绑匪大打出手,在自保之下,伤了绑匪。天都府衙役也奔来相助,将绑匪押入大牢之中。之后孙媳才知道,那绑匪头目就是平遥王本人!”
“来人!”皇帝怒不可遏,立即喊道,“去传天都府尹!”
皇帝负手,怒容满面地走了几圈,又安慰宓月说:“此事若是查实,朕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皇祖父。”宓月郑重地行了谢礼之后,又哀伤地说:“孙媳还恳求皇祖父一事,请皇祖父把孙媳也关入宗正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不在之后,随便一个人就能来欺负豫安王府,先是冯训达杜驰之事诬蔑到豫安王府头上。如今直接又向孙媳弟弟下手,孙媳一介弱女子,已惶惶不可终日,整个豫安王府也六神无主,人心惶恐,原先与豫安王府交好的人,也一个个离去……”
宓月平静地诉说,脸上没有一滴泪,但皇帝看着殿中女子一身的雨水,可怜之极。再想到豫安王府如今的处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加上皇帝本就要重用萧溍,自然容不得豫安王府被人打压得不能翻身,马上说道:“溍儿在宗正寺呆的日子也够久了,朕会下令解了他的禁足。”
宓月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看着皇帝,“皇祖父是要现在就放了王爷出来吗?”
皇帝本想说明天,但见宓月充满期待的目光,又见孙媳现在狼狈的样子太过可怜,反正都是要放的了,也不费这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