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深处有一座山头,山体被挖空,在外面看着平常的山里面,是一处极隐密的所在,里面藏了一座牢房。
山体里面,长年处于黑暗之中。
领路的属下举着火把,引着萧溍往石阶走到最底一层。
负责此事的秦风迎了上来,回道:“属下用了几种酷刑,此人就是不吐半句。”
萧溍负手走到牢房外面,盯着那杀手看了几眼,那杀手被绑在十字架上,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处于昏迷之中。
“让人给他疗伤,养几天。”萧溍说道。
秦风不解萧溍的意思,此人若是参与谋害太子之事,难道不是越早逼其招供,越早查到主谋更好吗?拖下去,万一被主谋发现了……
但他习惯了服从萧溍的命令,“属下这就派医者过来。”
萧溍又吩咐了一句,“好吃好喝养着,莫让他死了。”
“是。”
“明儿我会送来一人,你让此人与犯人就近接触,一切由此人负责。”
秦风又回道:“是。”
萧溍离开之后,很快地让人送过来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宓月的陪嫁,庄卫中的一员——刘宝。
刘宝是个有趣的人,即使那杀手心怀死志,但仍是被逗引得与他相谈甚欢。只不过若是稍稍涉及幕后主指,杀手又成了闭嘴的葫芦。
宓月见萧溍这几天睡得不好,借着帐外的烛光,看着他,问:“怎么了?”
萧溍伸手将宓月搂过来,将被子拉了拉,说道:“我上回说的套子,引了只兔子上来了。”
“可查到是谁派来的?”宓月单手托着腮,问道。
“此人口风极严,不管什么酷刑下去,就是不招一字。”
“你在烦恼怎么撬开他的嘴?”宓月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子,或者毒药能攻破人的心理。
萧溍将宓月支着的手拉下来,让她的头搁在他颈边,把被子又拢了拢,莫冷着了。虽是春天了,但夜晚还是很冷的。“法子倒是有一个,我既疑了孙仆射,便早派人紧盯着他们。那个杀手与孙仆射脱不了关系,他不招我也亦可用法子诈他一下。”
“那你烦恼什么?”
“想不明白。”
宓月便懂了。
想不明白孙仆射谋害太子的动机。
一切牵涉到皇权的阴谋,都会有动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再要么也得为仇。
可是,孙仆射不仅与太子无仇,他还是太子的授业师傅。
太子若是不死,孙仆射的地位名望,只比如今更高,前途也会更远大。
萧溍的失眠应该还有另一种原因,怀疑与坐实是两回事,坐实了父母遭人害死,不管换了谁,心情都无法平静下来。
何况这么多年来,许许多多的人将太子与太子妃的逝世都归到他的煞命上,无端遭受了不少多少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