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兄弟着急夏静月的病,但因男女大防,不能进到表妹的闺房里,只能在外面的小厅里问初雪关于夏静月的病情。
夏静月在屋里看书,听到屋外的刘氏兄弟着急的声音,走了出去,笑道:“两位表哥莫急,我只是有些小风寒,不碍大事的。”
少女挽帘而出,发髻上斜插着一枝碧玉步摇,随着走动,轻轻摇晃着。云容月貌,手执书籍,浅笑盈盈。
即使未曾施一脂一粉,但已长得风华初绽,惊艳世人。
刘氏兄弟只觉得表妹一天一个样,除了眉目之外,跟以前的那个黑瘦小丫头完全是两个人了。他们看着夏静月浅笑走来,只觉得熟悉中又透着陌生。
“表哥都用膳了吗?”夏静月走到刘氏兄弟面前,问道。
刘禾心直口快地说道:“吃到一半,听丫鬟说表妹病了,我跟哥哥就赶紧过来瞧瞧。”
“正好我还未用膳呢,咱们就一道吃吧。”夏静月吩咐初雪去上菜。
刘益却不同意,说:“男女七岁就开始授受不亲,如今表妹已及笄了,男女同桌用膳更加不妥了。”
若在乡下还罢,穷人家没这么多讲究,可这是在京城,刘益为了夏静月闺誉着想,杜绝任何会引起别人闲话的事情。
夏静月见这位大表哥年纪不算大,却是一副爱操心的老成样子,不由一笑。算起来,这位表哥年龄只比她大五岁,但对她的关怀倒比夏哲翰还更像个长辈。
又想起为数不多的与两个舅舅相处的日子,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重新感受到家和亲人的感觉。
也正是这种感觉,她一得到夏哲翰给的嫁妆之后,马上托人给刘家送回去。
亲人,亲情,是最令人难以割舍的牵挂。
“两位表哥不用避嫌,奶奶也没用膳呢,咱们四个人一起吃。”夏静月叫住了要离开的刘氏兄弟。
刘益一听老太太也在,想了想就答应了。
有长辈在,就不怕有人说闲话了。
原本他们兄弟住在夏府就引起许多人不满,若是再不注意一些,就会传出更多的闲话。他们男子倒不怕这些闲话,就怕连累了表妹。
往常的这个时候老太太早就用过膳了,可今儿听到夏静月生病,哪有心思吃饭?就一直等到现在。
四人一道吃饭热闹多了,老太太也多吃了一碗米饭,说道:“自打月儿当上女官之后,天才亮就进宫了,我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胃口都差了,今儿总算能饱饱地吃一顿。”
夏静月听了这话,甚为内疚,“奶奶,要不以后我常常请病休陪您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