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机器……的一部分。”近江也露出一副苦恼于该如何解释的表情,“总而言之,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时间机器开始预热的现象。运转的稳定程度和效率值已经达到预期,但是总能量还没有达到阈值。”
“也就是说,只要能量达标了,随时都能正式启动时间机器的效果?”锉刀确认到。
“理论上是这样,我也希望实际情况和理论相符。”近江的表情在这里严肃起来,“但是,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启动。具体来说,应该是在可以启动之前,就会遇到某些阻碍,那个时候,大概就是你大展手脚的时候了,锉刀。如果那些阻碍是可以确认的敌人,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将尽可能拦住它们。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正常来说,你会输掉的几率高达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锉刀再一次感到惊讶,不去深入地思考问题,而仅仅去猜测,能让自己百分之百输掉的敌人会是什么东西,那么,一个相对清晰的答案,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要达到这个几率,而且还是敌人……你是想说,最终兵器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是她自然而然想到的答案,但仍旧觉得可能性不太高。因为——
“我们可是在中继器里呀!”
“那本来就不是常理可以预测的怪物。”桃乐丝如此说到。正因为是桃乐丝说的,所以锉刀无可辩驳,她对最终兵器的了解,全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可是面前的桃乐丝,却是由网络球奠定了基础,集合NOG的智慧才最终制造出来的最终兵器仿制品,也是目前为止,已知的所有对最终兵器的仿制中,最为接近原版货,但也具备独特特性的最高杰作。
简而言之,桃乐丝并不是单纯的复制品,更像是融入了NOG智慧结晶的代表作,是从属于NOG这边的无可争议的最终兵器。
“就算末日真理教会出动最终兵器……”锉刀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被桃乐丝打断了。
“最终兵器会出现,不一定是受到末日真理教的驱使。”桃乐丝的话让锉刀不由得朝她那边望去,却又被那宛如磁石一般的眼眸吸住了,只听到桃乐丝继续说到:“还不明白吗?锉刀。最终兵器并不是末日真理教的东西,而仅仅是恰好在末日真理教之中,那不是完全被末日真理教控制的神秘,与其说是被末日真理教指使,毋宁说,至今为止,两者在行动上恰好保持一致。”
桃乐丝的话瞬间就让锉刀的脑袋又开始疼起来,这话的内容让锉刀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就像是自己很熟悉,才刚刚了解过的某种情况,可是,无论如何,那种抗拒的心情都在阻止她继续深入其中。
“最终兵器是最终兵器,末日真理教是末日真理教。”近江绕有深意地移开目光,宛如自言自语般说:“不能仅仅因为两者在行动上在很长的一个阶段的一致性和默契性,就将其视为一体同心,它们是不同的东西——所以,末日真理教或许不会来袭击我们,也或许是没有能力突袭中继器里的我们,但是,最终兵器可以做到。我个人认为,它们一定会来,假如它们真的来了,反而可以证明时间机器的重要性和正确性。它们越是要阻止我们,就越是证明,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
“正确的……是吗?”锉刀深吸一口气,“但是,假设敌人是最终兵器,我的确胜算不大。我该不会被当成了诱饵,白白牺牲吧?如果不做诱饵,而是正面兑子的话,让桃乐丝上不是更好吗?”这么说的原因很简单,锉刀一直都认为,拥有自己特色的桃乐丝,是完全不逊色于末日真理教最终兵器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的确让桃乐丝出面比较好。”近江的说法,果然如锉刀所想,来了个让人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大转折,“但是,桃乐丝只有一个,最终兵器的数量可不止一个。”
复数的最终兵器?锉刀最初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听错了。但是,在她的记忆里,隐约有过“最终兵器不止一个”的证明。她记不起来,可是,神秘专家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近江的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虽然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个,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会只出现一个。只有桃乐丝的话,实在太勉强了。我们要为时间机器的运转争取时间,但是,为了确保时间机器能够如预计中运转,我们实在找不到更多的人来做守门人了。”近江有条不紊地说,犹如对如此惊险的未来景象,早已经胸有成竹,“在经过复杂的判断后,我同样确定,最终兵器一定会在我们抽不出人手的时候发动奇袭。无论它们来了多少个,我们这边,都只能靠锉刀你和桃乐丝了。”
“就只有我们两人?”锉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应该说,在最终兵器发起奇袭的时间段,就只有你们两人可以进行迎击——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们会在我们谁都抽不出手的情况下发动袭击,桃乐丝是最后的保险,而你,锉刀,则是一个意外。”近江平静地微笑着,“正所谓物尽其用,在梭哈的时候,尽可能多算一张牌也是好的。”
锉刀闻言,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她虽然无法思考太过细节的东西,却拥有一个清晰的“局势恶化”的印象,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自己还需要继续战斗,既然如此,就必然存在自己还需要继续战斗的原因。哪怕这个原因是由近江给出的一个充满了险恶味道的提案,但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呢?难道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其他人去战斗,自己呆在一旁痛苦着,烦恼着,瑟瑟发抖吗?这可不是她锉刀的风格。
“希望我会是一张王牌。”锉刀这么说了之后,反倒有一种安心感,充斥在她的内心里,仿佛在对自己说:这就是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