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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右江的“概念逆反”正体现其身为差异体现的本质,我是这么猜测的。正因为存在差异,便有了比较和不同,同样的概念经由差异性的个体理解,也会产生不同之处,这些差异性的存在是前提,之后才能进行“逆反”这一过程。可是,即便这么去猜测,究竟如何才能否定这种差异,抵抗逆反的力量,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当神秘的现象必须经由形而上的意义去看待和处理时,自身的观念和思哲,才是最具有影响力的。然而,如果这个神秘现象的意义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实际并不确定的话,自身意识层面的抵抗力会大幅度下降也不足为奇。
思想是如此的变幻莫测,人类拥有思想,但这个思想却受限于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当人类并不是唯一一个可以进行“思想”,并将“思想”转变为实际动力的存在。当人类的“思想”受限于自身的局限性,而被“怪物”超越的时候。当人类对事物和现象的定义,和“怪物”产生差异的时候,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或者说,哪怕是限制于某一个特殊的环境和时期内,哪一个才是最有影响力的?我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将极大地影响和最终兵器战斗的结果。
我最初认为最终兵器只是某个超乎想象的程序机械运行所产生现象,哪怕这个现象被人类观测为个体。然而,最终兵器和“江”的关系,和“病毒”的关系,以及“江”所体现出来区别于“病毒”的差异性,都让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是不是被“最终兵器”这个名字迷惑了?
说到底,“最终兵器”这个名字只是我们对这样一个敌人,这么一种对抗性的个体,这么一种现象的定义。但是,我们的定义是正确的吗?不,不应该用“正确”这个词汇,或许应该这么说。我们所观测到的事物和现象,会根据我们给予其的定义去运转吗?我们的定义,对这些事物和现象的描述到底有多准确?是否覆盖了它的全部?亦或者,只是覆盖了我们所能观测到的一部分?
我们自顾自给这个存在命名为“最终兵器”,然后再从这个命名所存在的含义。去思考对方存在的意义,寻找对付它的方法,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呢?说到底,我们对付的,不正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吗?既然无法理解,那么,所有对之命名的行为,都绝对不是为了“正确地描述其存在”,而只是“在观念中固化其形象”。
就像是“书本”这一事物,为了某些目的。而不称之为“书本”,而只是称呼其为“物品A”。当我们从不了解“书本”的意义,第一次见到“书本”,没有完全了解过其功用,于是,我们看到书本,想到的不是“书本”,而是“物品A”时。这个“物品A”所要表达的意义,和“书本”所包含的意义,一定是不同的吧。
我眼前这个沉睡的怪物。它固有的本质,本就应该和所谓的“最终兵器”的意义存在差异。我们用“最终兵器”固化它的形象,是为了拥有一个明确形态的目标,但是。肯定不能用“最终兵器”这个名字,去在想象中局限它吧,因为,那么做才是真正的妄想。
是的,异化右江也好,最终兵器也好。都描述了我所观测到的,这个人形的怪物,但是,这种描述从一开始就是不完全的,而这种不完全,正是人类思想的局限性所造成的“词不达意”。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醒觉,为什么自己这么晚才意识到这一点呢?这本来就是很明显的事实,不是吗?
无论自己如何去在想象中描述其存在,但是,倘若它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已经超过了我自身所拥有的“思想”和“人智”的极限,不仅仅超过了我的局限,更超过了“人类”这一种族概念的局限,那么,这些想象全都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没有意义,那么,就不应该去想象——思考和想象本来就是不同的。过去的我所进行的思维活动,有多少是真正的思考,又有多少是发散的想象呢?我受到意识力量的干涉,进而膨胀的,朝某一个固定方向进行的思维,又有多少是对当时情况的思考?又有多少是对当时情况的想象呢?
倘若膨胀的是“思考”,那么,以人类对“思考”的定义而言,对于自身不是更应该趋向于褒义吗?可是,既然当时膨胀后反馈回来的是恶性的结果,那么,那当然有很大可能不是“思考”,而只是一种无休止发散的想象,有这么一种力量,混淆了被攻击者的认知中,“思考”和“想象”的分界。
这其实不就是一种对认知概念的操作吗?从这个角度来看,异化右江身上所展现的“思维锁定”,不也仍旧是“概念逆反”这种神秘的一种体现吗?不,不仅仅是“思维锁定”,说不定连“NEWTYPE”都能够用“概念逆反”这一神秘去解释——并不是适应了神秘现象,而是让神秘现象从概念上逆反成对其没有负面影响的东西。
如此一来,我的先手布置,这个特别设置的牢笼!
——我豁然惊醒般,看向已经膨胀到三千米的,由六种神秘现象相互影响,相互缠绕,相互干涉并滋生更多神秘现象的这个“极度危险的人造战场”。
它真的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