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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右江和富江是不同类型的最终兵器,虽然我所见过的最终兵器也存在仿佛一个模子塑造出来的复数存在,并且,有可能是以“复数”这种方式的去体现其神秘性,但是,被我认知过的最终兵器,都存在各自不同的特性。我观察,思索,寻找它们身上那些神秘所体现出来的概念,从概念的层面上去摸索对付它们的办法。正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它们,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找出能够抵挡这些神秘的办法,否则的话,一照面就会死亡——在此之前的所有和最终兵器的遭遇中,死亡几乎都是必然的下场,据我所知,似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在正面作战后还能存活下来的神秘专家。
站在我的角度,很难真正去理解,比其他神秘组织都要更早拥有最终兵器的末日真理教为何很少出动最终兵器,也许和最终兵器的本质有关。但是,种种结论也只是局限于自己所知的片面情报所做出的猜测,我始终明确一点,这些猜测也许是真相的一部分,但却绝对不会是真相,就如同盲人摸象般,不能对这些结论抱有很大的期待,并完全依据这些结论作为行动的指导。
尽管最终兵器就是这么一种,无论自身有何种特性,无论要面对的情况有哪些不同,由始自终都似乎利于不败之地的存在,但是,我仍旧想要战胜它。不,先不提如何取胜,对我而言,能够保证自己在正面对抗中不会落败身死,就足以让自己觉得是胜利了。
眼前的异化右江,就是这样的最终兵器。无论它是不是异化的存在,和“江”存在多少关联,她都和曾经杀死高川的最终兵器没什么不同。我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被自己为她起的称呼,这个“异化右江”的字眼所迷惑。
绝对不能有半点犹豫,也不能对结果有太多的奢望。不能抱有侥幸的心理,去对她的内质抱有期待,也不要认为,他人所带来的变化会带来什么转机。
失败就是死。
一定会死。
自己所谋划的一切。也都会因为自己的死亡烟消云散。
这是一场不能逃避的战斗,如果觉得抱有觉悟,不去逃避就可以取胜的话,也太过于天真。
无论事先做了多少准备,真正投入战斗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所做的种种准备都是徒劳无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应该惊讶,或者说,不要让这种幻灭感抓住。
四级魔纹的运转提升到一个极致的水准,并且稳定在这个濒临某种界限的程度,似乎再过一分一毫就会发生更进一步的变化——或许是有利的,但更多的可能性是崩溃。如果要赌上这一丝有利的可能性,也一定要瞧准时机。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异化右江苏醒前,布置好阵地。
我抬手将左轮枪中的六发特种弹发射出去。子弹分别在异化右江的前后左右上下炸裂,溅射的破片牵连着丝状的光线,这些光丝交错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符号流光中浮现,继而在真空的宇宙环境中呈现出“燃烧”、“流质”、“风声”、“尘埃”、“亮光”和“阴影”六种现象。以神秘学的角度来说,这些现象可以附会成“地水火风光暗”这六种“世界构成的基础媒介”,不过,这样的结论也仅仅是附会而已,就我制造出这些特种弹的目的而言。并非是遵循神秘学的原理,而仅仅是依靠神秘专家的直觉,去刻意触发“一定会发生的神秘现象”而已——所触发的神秘现象,到底是不是“地水火风光暗”的体现。事先完全没有答案,只是,直觉感到现象一定会产生,并且,所产生的现象,也一定是符合自己所需的。
所以。现象的出现是必然,具体为何种现象是偶然。这才是我用四级魔纹所制造出来的特种弹,和以往的特种弹之间,和他人的特种弹之间,所存在的决定性的不同。
不去思考其道理,是因为我是如此的愚笨,就算知道了答案,反推其原理也都觉得难以为继,但是,没有关系,既然只能依靠直觉得到的“答案”,那么,只要这个“答案”可以生效的话,就可以心满意足了。因为,自己已经是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却无法办到的事情,那就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无法办到的,而“竭尽全力”本身就已经是自己面对难题时,所能给出的最终答案。
六种现象在名为“真空”,实际并不真正一无所有的宇宙空间中奔驰,光丝的编织越来越复杂,将这些现象和异化右江一起封锁在内部。我觉得,这个牢笼对异化右江而言,是十分脆弱的,但是,脆弱的牢笼之内的环境,只要可以支撑哪怕一秒的时间,就已经足以让我提高胜率。
无物而燃烧的宛如幻觉的现象,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莫名物质的流淌,依稀送来歌声的风之幻听,灰雾恶魔死后产生的灰烬,好似吐丝一样细腻的光芒,以及因为光芒存在而被衬托出来的阴影,尽皆堆积在异化右江的四面八方。这种堆积似乎是无序的,固定的,但是,只要仔细凝视某一处的一个现象,就会发现那里并不总是只存在一种现象。现象不是物质,这些神秘现象也不依赖于物质,不会和物质一样占据某一个空间位置,它们复数存在于同一个坐标,并在相互之间转换。倘若将这片空间用坐标分割出来,那么,分割的数量在理论上应该是“无穷数”——没有具体的理由,我就是如此感觉到——而在这无穷数个坐标中,所同时进行的现象的变化,也无法通过分割时间度量来确认,因此,这个被“地水火风光暗”填充的牢笼,堪称是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难以适应的神秘环境。
如果面对同一个困难,对我而言,是束手束脚,而对敌人而言,是游刃有余的话。那么,最极端的选择不是消灭困难,而是将这个困难的难度,提升到对所有人而言。都是“致命”的程度。正因为,对手是最终兵器,是我从未战胜过的敌人,我深深知道这个敌人有多么可怕,而且也知道。它或许比我所认为的还要可怕,其恐怖的程度无法真正揣测猜度,所以,才必须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