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8 薪火2(1 / 2)

霍克医生用来刺激病体的手段,也只能用在这些“高川复制体”身上,他试图利用药物的方式,激活乃至于集中强化“高川复制体”的生理系统中所有和“免疫”、“适应”、“变态”和“适应”这些相关的部分。正常人体中,有许多看似属于“多余”和“休眠”的生理结构、基因片段和细胞构造,霍克医生的药物调制,试图将其活性化,引出它的力量,激活整个高川复制体的病体最强的免疫力,去适应“病毒”,改造自身,强行推动病体进行“变态”或“进化”,自行诞生出针对“病毒”的抗体。

他所提供的抑制剂和各种调制药物,都是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而在其理论的终极假设里,这些手段将会经过一次次改良,抵达一个最终阶段,在这个阶段里,病体已经被彻底开发,产生“抗体”的几率将达到百分之三十。

霍克医生将这种开发病体,引发病体最强免疫能力的方式,称为“解放”。而整个“解放”的最终改良流程,被其称为“至深之夜”。

而霍克医生于地下实验室的研究,完全就是围绕着同样名为“至深之夜”的计划展开的。他用词汇作为计划的代号,喻示着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他希望这个计划,以及计划所能达到的理想结果,可以让研究抵达黎明。

“于至深之夜达成最终极的解放吗?果然符合您的美学呀,导师。”阮黎医生不由得喃喃自语。身为霍克医生最期待的学生,她当然明白,将人体所有的能量,集中于免疫系统和适应能力的解放,会产生怎样可怕的副作用。那些被充当实验体的“高川复制体”。一定出现了极为可怕的崩溃。

而她之所以不认为霍克医生成功,正是因为,她并不认为。那样的“病毒”是人类个体不惜一切代价,以极端的方式解放自身的免疫力就能对抗的。

因为。“病毒”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病毒,而霍克医生的日记中,也的确认可了这一点。在一些只言片语中,霍克医生甚至赞同了阮黎医生的部分见解,但是,最终他仍旧走在自己决定的道路上。促使他在认识到,自己的道路可能是错误的,却还必须倾尽所有走下去的原因。其实是感性的,而并非是理性的——人类需要,病院中所有在黑暗中摸索的专家们,也需要有人,继续走上这条可能错误的道路。

因为,它是目前为止,最能让人看到希望的道路。

它不值得更多的投入,却又在新的可能性出现前,必须延续下去。

只要“抑制剂”还在进步,人体自身的免疫。对“病毒”还能产生效果,无论是多少,都足以让人感受到希望。哪怕。这些抑制剂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血清,只依靠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也永远不可能出现完全的抗体。

霍克医生明白这一点,安德医生明白这一点,现在,阮黎医生也切身明白了这一点。在可怕的危机面前,总要有人违背自己所期望的道路,去举起错误道路上的火把,为他人提供光亮。

阮黎医生合上日记。

“导师……”她哽咽着。

尽管因为一些原因。她一直都打着纯粹的心理学专家的招牌,但现在。她决定拿回看似早已放下的东西。她从未忘记,自己在成为一名心理学专家之前。更擅长的是哪一方面。如果仅仅是纯粹的心理学医生,当然是不可能成为霍克医生的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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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越来越大,背对着我的大树后,约翰牛的接头人解释了一部分他们将要做的事情,以及潜伏于近来的异变中的秘密。单纯从单一的神秘事件中,很难弄明白这些神秘组织的打算,因为他们在默契之余,也表现出敌对的态度,乃至于敌对的行为,而他们在看似为同一个目标执行某些计划的时候,也掺杂有诸多存在私利的阴谋。原本,末日真理教和网络球不可能联手,但是,如今和末日真理教产生默契的,是nog、五十一区之类私下里就和末日真理教有一些合作的组织,因此,在网络球退居幕后,nog维持一个松散的团体,而五十一区充满野心的状况下,一连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计划,正一步步于我面前解开面纱。

几乎所有进入噩梦的神秘组织,都从黑座制造的“疯子”身上,获得了一些关于“至深之夜”和所谓的“解放之力”的信息残渣。

网络球对“乐园”和“至深之夜”本身没有兴趣,但是,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放任两者的情况就这样顺利的转向对己方不利的一面,而末日真理教、nog的其它成员组织,以及五十一区却对两者十分上心,尤其是五十一区,试图以之为跳板,在纳粹的怪物尚未成熟之前,利用“至深之夜”所产生的解放之力,将之从噩梦拉斯维加斯中拖出来,进行歼灭亦或者利用,来达到夺取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目标。

网络球于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人手,连nog都无法维持,更不可能将nog的全部力量拧为一个拳头。在各方别有心思的情况下,试图利用火炬之光的“偏差”,将浑浊的水底搅得更浑,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而对于火炬之光的人来说,制造“偏差”就是他们组织和神秘的根本,而并不完全站在某一边,为某一方出力,这一次也和过去一样,网络球的委托并非是他们行动的原因。在如此的大事件中制造“偏差”,正是他们参与这次拉斯维加斯攻略的主要原因。

除了网络球之外,没什么人希望此时默契推动的计划出现“偏差”,因此,在如今的事态中,只有网络球才是火炬之光天然的盟友,于情于理。两者的合作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一次和我接头的人,并非是约翰牛之前提到的火炬之光成员。而的确是网络球的成员。在和我搭上线之前,她已经找到了潜伏在半岛病院中的火炬之光成员。而这一次过来。则是带着另一些目的,例如希望我可以为她和阮黎医生搭上线。在计划方面,网络球的这些动作是十分零散的,我想,每一个和网络球的成员交谈的人,都很难从对方临时泄露的这一部分秘密,窥探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正如现在,网络球的这名联络员虽然告知了我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只是全部真相的一个片段而已,除非可以找到更多的片段,否则无法将之联系起来,拼出真正的图案。不过,仅仅从当下来说,她希望我帮忙的事情,也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正是这样的“小事”,正可以用来评估双方的关系和态度。愿意帮忙,不愿意帮忙,亦或者犹豫。都一定会成为线索,被对方嚼碎了仔细品味,以之作为今后合作的基础。

“我知道了。”我没有过多犹豫。虽然不能确定,未来彼此的关系会变得如何,恶化的可能性居多,但放在现在,我和网络球之间仍旧有合作的基础,让阮黎医生接触网络球的人,也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她正在面对的压力。

无论是从研讨会的角度来说,还是各个神秘组织于阴影中的活动来说。都是如此。哪怕我预感到未来将会和网络球分道扬镳,但对于网络球的信誉。却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相比起其他任何神秘组织,网络球无论信念还是行为。都更符合善性的一面,作为研讨会的资助者之一,他们同样拥有巨大的能量,阮黎医生此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宗旨,和网络球是十分合衬的,因此双方同样天然就有着合作的基础。

有了网络球的支持,阮黎医生背弃研讨会的研究方向,利用研讨会的设备,进行更符合自己希望的研究,就获得了一个有力的臂助。既然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座半岛,玛索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复杂,那么,阮黎医生正在研究的药物,就有可能是打破被动的钥匙。

那些粉红药剂的功效虽然并不完整,但已经展现出一些可能性。我想,玛索会需要进一步完善的这种药剂。

雨幕中的接头,在我和这个女人都无法看到彼此的情况下完成了。没有“神秘”的味道,我们双方都只用语言和自身的信诺来完成这次合作。女人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只有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她的身影。雨势比我出来时更大了。

我回到病栋后,女病人完全没有回醒的迹象,我按照阮黎医生的说明,将她的状态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和记录,她于噩梦中的情况,当然是记载于日记中,这份报告仅仅记载她的生理变化。如果有合适的仪器,我可以进行更多的检查,为阮黎医生提供更丰富的数据,但阮黎医生的说法,似乎并不需要这些,她所需要的数据,直接可以观察女病人的身体表面,就能收集到。

下午的时候,另一批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又过来了,其中有一部分,是之前听说不以我为实践报告目标的专家,其中就包括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迄今为止,除了三井冢夫先生之外,我尚不知道后两者完整的姓名。

不过,对于我用外号称呼她们,她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参与这次研讨会之前,她们就是做那样的工作,而她们也并不觉得那样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响应并参与研讨会的活动,除了是想要涉足另一个专业领域之外,也有个人的兴趣原因在内。从研讨会对外的说法来看,她们的“作业”得分都不错,听三井冢夫说,已经有研讨会的人提前过来和她们商量合同问题了。也意味着,一旦活动结束,她们也仍旧会留在这个半岛病院中,参与进一步的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