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使者高川,参上!
高空坠落,宣告降临。
被我一路撕碎的黑烟之脸,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后,便僵在原地立时分解,吞噬灰雾而得到成长的它们,似乎在死后便成为了灰雾的一部分。其他的黑烟之脸仿佛受到这一路上突然变得浓郁的灰雾的诱惑,前仆后继地朝我席卷而来,拥挤在一起,如同一团黑黝黝的烟云,继而被我斩杀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紧跟在我的身后,使魔夸克如同箭矢般追下来,猛然扣住我的肩膀。在我结结实实落在地面上后,远超坠落冲击的力量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放射,大量的黑烟之脸直接在冲击波中粉碎,化成一团团浓郁的灰雾。弥漫在四面八方的灰雾没有被排开,但却因为这股冲击而juliè搅动起来。我所立足之处的景状,宛如在沸腾。站在我的肩膀上的使魔夸克,一头扎入我的身体中,再次化作一袭飘扬如羽翼的披风。
在冲击形成的风浪中,招荡飘摆。
我不太清楚,这些力量到底是如何形成,如何作用的,这并非是我自行控制的结果,但是,无法掌控的力量,并不代表它便是脆弱。产生于自身的神秘,本就和自己的内在息息相关,我不明白的,无法控制的,并不意味着“高川”同样如此。它之所以在我需要的时候,产生理想的作用,本就意味着,有某种机制在进行操作,只是,这种机制并不来自于“我”这个高川人格罢了。
对我而言,这种机制和这股力量,本就是意外之喜。从一开始,我使用的。就不是单纯源于“我”这个高川的力量,所以,我也从来不打算苛求太多,因为,我自己是明白的,越是对这股本不属于自己这个人格的力量进行挖掘。自身的异变就越深重,直至“我”不再是我。“高川”是永远不会消亡的,也永远不会改变,但是,纯粹的“我”,却会死亡,也会改变。
如果现在的自我必将消亡,不可更改,那么。我希望接替自己的,会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超级高川,而不是其他高川。怀着这样的想法,就不可能放任自己去深究自身这异常力量的源头,因为,那将是十分危险的这种极度危险的,仿佛直击灵魂的感觉,自从我在意识态世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后。就一直缠绕在我的心灵中。
所以,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些本不属于我,也不该出现在我身上,很可能是超出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预计外的力量,能够在恰当的时候运转起来就足够了。我警告自己,不要试图去追究。去掌控,也不能一味的排斥,因为,无论它有多么危险,我也需要它。我的战斗。就如同踩着不知道尽头在哪儿的钢丝,行走于看不见底部的深渊上。
但是,如果这么做是我唯一的选择,那么,我甘之如怡。
黑烟之脸被我的坠落冲击销毁了一大片,但这无损于它们依靠总数和快速繁殖带来的力量总和。每一个呼吸,都有大量的黑烟之脸形成,几个呼吸之后,被我和巫师们消灭的数量,就会重新补完。至少,在我进入之前,精英巫师没有出手,而普通的正式巫师仅仅只是和黑烟之脸僵持着,他们消灭黑烟之脸的速度,甚至弱于黑烟之脸的诞生速度,才会在我进来之时,最初被五十一区投放的区区十几只黑烟之脸,就繁殖到了如今这惊人的规模。
在高空坠落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已经有黑烟之脸进入被灰雾彻底掩盖的区域。它们在那原本是高塔核心区的壁外通道的地方,到底会遭遇些什么,谁也不清楚,就连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也没有进入一探的*。所有人的目标,就是耸立于废墟中心的这座高塔。既然已经通过天门抵达此处,那么,真正的要事,就是思考如何才能破除高塔的外壳,如何才能在高塔的外壳破除时,第一时间夺走最终的目标精神统合装置。
不,说“夺走”可能并不恰当,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众人要做的,仅仅是在精神统合装置*裸地现身时,将自己的意志烙印其中,或者说,烙印于这个即将成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然后,获得一个完全受到自己的意志控制的稳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究竟是直接涉入精神统合装置的,还是仅仅干涉以精神统合装置为核心的新生瓦尔普吉斯之夜,除了天门计划的执行者外,没有什么人知道。
如果是前者,那么在第一时间夺取精神统合装置就至关重要,如果是后者,那么,一旦诞生受到某人或某些组织直接控制的瓦尔普吉斯之夜,那么,要在之后夺取精神统合装置,虽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也远比前者的情况更加容易。
我无法肯定具体的情况会是如何发展,但是,天门计划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一点,十之*不会有错。对于知情者,也许有许多选择,许多方案可以执行,但是,对于我这样被排外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正面直攻精神统合装置。而且,想必“江”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对“江”来说,区区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根本就没有获取的意义,能够制造境界线的它,能力远超瓦尔普吉斯之夜。它所想要的,也就只有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这样的,对它有所助益的独特宝物。大概,当它获得精神统合装置的一刻,就不再需要精神统合装置了,在我的猜想中,它之所以需要这两种宝物,仅仅是为了“解析”而已,一旦解析成功,凭借它自己的力量,想要制造多少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就能制造多少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当然,我希望,这种猜想。是高估了“江”的力量,然而,我却无法不这么猜想,这么去高估它。
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是“它获得了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我之前已经夺得一枚人格保存装置,但“江”的反应。却没有我想象中那般jiliè。我无法理解“江”这样的存在,所以,只能按照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采取行动,尽量避免它的“血色之力”渗入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中,不让被它间接改造和控制的存在,例如艾鲁卡和异化右江夺走这两种装置。
我明白,事情很可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也许会更糟糕,也许会如春雨润物yiyàng。无声无息就已经结束。我也明白,自己的力量,对抗“江”无疑是螳臂挡车。但我总要做一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挣扎并非毫无意义。在我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勾勒着一个我所希望看到的理想而美好的世界,它是模糊的,朦胧的,越来越糟糕的境况。让它的规模不断在缩减,但它仍旧存在着。于我最美好的梦中。我愿意为它付出所有,哪怕,命运最终让我无法活到它真正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天,哪怕,它会随着我的死去而真正结束,哪怕。它仅仅是属于“我”这个高川的,一场永无终结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