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黑,只有一盏油灯的火光在晃动。
她歪了歪头。张了张嘴,才发出了嗬嗬。沙哑的声音。竟然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难道我哑了?”
戚娇心里一惊。她就被人握住了手。
那个人影坐在床边,旁边的枯草和树藤往下沉了沉。她看到对方的容貌轮廓。眼睛里闪了闪。就听见他说。
“你没事吧?”说的是兽语。
此情此景,戚娇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扑上去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拒绝这个看起来十分伤心的雌性。只是他脸上的疑惑神情太明显,导致戚娇哭了一会儿,抹了把脸,从他怀里一下跳出来....
不对吧!
她掀开他耳朵边的鬓发,然后把人的头掰到一侧,仔细看了脖子后面的疤痕。嘴里念念有词:“没错啊.....我应该不会认错人吧。”
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他的表情还是充满了疑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戚娇咬了咬唇。看他起身收拾屋子的背影,暗暗的记下了一笔.....
屋子里里外外戚娇都了如指掌,不过这几天,她都没法说话,脖子上是大胡子摘过来的药,捣碎了往脖子上热敷。这样过了好几天,外面的伤口都快复原了,戚娇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不停的咳血出来。
出了咳嗽出血,她做吞咽的动作也很吃力。
所以戚娇就没有再开口。
小岛上没有邻居,她不说话的时候,屋子里能听到外面的蝉鸣声。
于是,两人的交流也变成了,大胡子说,她点头或者摇头。
大胡子:“你从纳热河过来?”
戚娇点头。
大胡子:“你们族群遇到了危险?你才受伤坠入河里?”
戚娇摇头。
他坐在那里,和戚娇有半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但就是这样,戚娇才觉得有种分外疏离的感觉,她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
他知道她是饿了,就站起身来去准备食物。戚娇本来就瘦,现在坐在藤椅上,他一站起来,就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帮她盖上了一个厚厚的兽皮。戚娇才看到他下巴上慢慢长起来的胡子。
他也在看戚娇。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开始还有些沮丧。一头乌黑色的头发垂在肩膀上。
戚娇的眼睛不是那种很可爱的圆形,而是细长的,尾端有些上挑。这样笑起来有些妩媚的感觉。可是她眼睛通常是笑起来弯弯的,像月亮。哪怕现在病中,她低下头的时候,眼睛还是弯弯的。
大胡子看了一会儿,可能真实的时间也就一两秒,等她视线转过来的时候,他又慌忙的扭过头,悸动的感觉却像是无数次有过的感觉。对他来说,一个空白的大脑来说,是陌生的。
偏偏他全身都接纳着这样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