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勒戈夫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依兰达本来以为凭借自身能耐可以轻而易举地甩掉勒戈夫,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跟了上来,心中并不是不沮丧。但是想到接下来数日她都可以随便下船之后心情又好了不少,她看过奥斯丁号的轮值表,虽然勒戈夫不至于安排值守,但是作为一整只船队的负责人,他不可能能像她一样有着充足的时间。
这样看下来的话……那些特殊的地方就留待单独行动的时候再去看好了。
勒戈夫看着依兰达先是垂头丧气,很快又精神焕发的模样,哪还能想不到她肯定是在想着从什么别的地方甩开他。
不过这也不意外,阿尔贝托托付过来的这可是一匹野马,要是真有那么容易驯服,也不可能放她出来自行活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勒戈夫总有一种直觉……依兰达这次一去,怕是就不会那么容易回到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去了。
她……属于浩瀚无际的海洋。
从小巷里灰头土脸的钻出来,依兰达转而朝向路边一家看起来最大的酒馆走去。
来到比尔巴萨的,就没有不打算带些酒走的,至于是自己喝还是拿去贩卖,这就由得个人自己决定了。
但是有一点,海上运输极为不易,更别说比尔巴萨的美酒如果想要保持原汁原味带走必须使用本地所制的陶罐子,如果用了别的容器很快就会变成一坛酸水……这也极大的制约了这种酒的销量。
由于陶罐子在海上的颠簸中极其容易破碎,这也就是为什么比尔巴萨的美酒虽然产量高,但是外地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之所下。
想要运输?可以。
但是你也要有足以承担起海上运输损耗的财力。
不同港口的酒馆有着不同的风格,而比尔巴萨的这一家门外则摆放着巨大的本地陶罐,上面还有简易的龙头,旁边有专人收钱,要是有打算打一些带走的尽可在门外直接交钱去接,方便快捷。
因为来往的人流源源不断,所以龙头下的酒也就一直没有停过,直蔓延的周围全是馥郁的酒香,连周围路过的一些原本没有买酒打算的人都忍不住凑了过来打算买上一些。
在海上的人就没有不好酒的,更别说还是如此烈的美酒!
依兰达没有在外头停留,径直朝着酒馆里面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被里头震天的喧哗声都震得险些往后退了几步。
幸亏勒戈夫替她拦住了门,这才让她免于被那扇沉重的木门活生生拍扁鼻子。
“好多人……”女海盗虽然不是没来过,但是此时眼前有这么多人也不免让她有些诧异,“这里是出了什么事?”
要打探消息的话,没有比酒保更方便的了,依兰达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之后就朝着吧台的位置挤了过去。
吧台上人也是坐得满满当当,还大多是体味刺鼻的彪形大汉,依兰达看着这面前的一座座肉山不免也有些发愁。
倒不是挤不进去,只是挤进去了恐怕也找不到位置,更别说这吧台人山人海……她就算是挤进去了怕也是压根喊不到人。
依兰达正在犯愁,忽然觉得身边的压力稍微轻了轻,抬眼看去,勒戈夫正凭着自己的强横实力清理出来了一个位置给她。
在酒馆的人虽然不乏逞强斗狠之徒,但是看到这位明显是身上用的都是好东西,甚至本身也颇为强壮的骑士,那么被他保护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只肥羊,既然是肥羊……就算打着什么主意也不会现在就露出来了。
那几个被挤开的大汉原本是满脸怒意,后来当中的一个忽然眼前一亮,朝着依兰达使了个眼色,随即相互之间点了点头,竟然就这么让了开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酒馆里抢位置的事情时有发生,只要不抢到自己这桌来,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会当做看不到的。
“这位小姐,要什么!”酒保的大嗓门足以把人震得抖几抖。
依兰达和勒戈夫各坐了一个位置,依兰达拍出一个金币,“两扎苏多姆!要最烈的。”
不多时,两大扎足有人脑袋大的酒杯被放到了他们面前,金黄的酒液上面漂浮着白色的泡泡,一股子辛辣浓郁的酒香充入鼻腔,依兰达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酒保顺手把溅出来的酒用一块肮脏的抹布抹掉,唾沫四溅道,“拿好,上齐了!”
生意实在太好,酒保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就准备去干别的,不想被那个刚才点了烈酒的漂亮女人给叫住了。
“今天这里怎么会这么多人?”
酒保简直要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理她,随口应了句,“嗨,我们这什么时候人都那么多!”
一个闪着美妙光芒的金币掉进了他正拿着的杯子中,酒保的眼睛瞬间一亮,依兰达似笑非笑看着他,“现在有时间了?”
“有有有!您想问什么?”酒保登时像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一样狂奔了过来,简直恨不得跪舔依兰达指间的另一枚金币。
这就是金钱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