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又想了想,说道:“都是读书人?”
刘上青家里那位公子算是子承父业,喜好读书,博闻强识,小有名气。
郑虎则是没有像他爹那样喜欢舞刀弄棒,喜欢学文,长得也斯斯文文的,不像郑康那般威武,应该是随了母亲。
王肃白了他一眼说道:“天京当官的不少,可这天京里面的读书人只怕是比这当官的还要多了不少吧?怎的?你和读书人有仇吗?”
邓青被怼得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说道:“那你说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他们都是男的吧?”
王肃乐得逗他,说道:“那也说不定,说不好这凶手是个女的采花贼,专找这些年轻俊俏的富家公子哥采补。”
说到这里,王肃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番邓青,笑着说道:“对了,我记着你家里也挺富的,长得也挺人模狗样的,小心那女贼来找你采补。”
邓青被他说得一阵恶寒,嫌弃地推开王肃,说道:“呸!恶心!”
王肃哈哈大笑,说道:“玩笑尔,莫生气。”
那仵作在一旁听着王肃调侃邓青,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邓青也就在王肃面前这样好脾气,若是换了其他人,比如他们这些小小绣衣郎来说,只怕邓青只会冷笑,然后一刀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这不是玩笑......
仵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大人,剖得差不多了。”
邓青转过头来,问道:“如何?”
“郑公子脏器全都萎缩了,体内血也基本都被吸干了,和前天刘翰林家的那位一模一样,可以断定是同一种武功,甚至同一人所为。”
邓青微微点头,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倒是王肃出言问道:“他,和刘翰林家的公子,身体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两人都是被“吸”干的,在江湖上,有些邪教教徒也会做这种事情,吸取他人的内力,收为己用。
但那是江湖上。
这郑虎和那位刘公子,可都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丹田之中更是半点真气也无。
“吸”他们,总不能是“吸”的丹田吧?
那很有可能便是他们体质上异于常人了。
但让王肃失望的是,仵作听完了他的问题,摇了摇头。
术业有专攻。
绣衣司的这些仵作,经验老道,手法娴熟,在解剖的时候肯定也会注意这些细节。
仵作说道:“回大人的话,我在解剖的时候有注意这些,但无论是这位郑公子,还是前天的那位刘公子,他们与常人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王肃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和血有关?”
“这个......”仵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您应该要也知道,江湖上类似的武功虽说不多,但还是有几门的。比如南海玄天教的鲸吞山海神功这门邪功,虽说吸取的是别人的内力,但附带的,也会将对方的血液抽光。”
在绣衣司做事,耳濡目染还是会接触到很多卷宗,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
仵作接着说道:“小的虽然检查过了,两位公子的血液都没什么特殊的,但却不敢保证凶手将两位公子的血液抽走,是故意为之,还是他自身武功不小心造成......”
见王肃陷入了思考,沉默着没有再问问题,邓青就让仵作先退下了,说道:“你先下去吧,记着把解剖所得写份折子呈上来。”
“喏。”
“棘手吧?”
也许是有人和自己一同遭罪,邓青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问道。
王肃瞥了他一眼,说道:“棘手是棘手,但抓不到凶手有怪不到我头上来。到时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倒是有的人,走不了得留下了受罚。”
邓青也不恼,说道:“不怕不怕,等你准备走的时候我去堵你。”
“接下来怎么办?”
王肃摊了摊手,说道:“我暂时也没有什么思绪,这样吧,先去刘翰林府上看看。对了,他家公子的尸首?”
“早下葬了。”邓青说道,“不过我那儿有记录,回头叫人捎你一份。”
“成,走吧,去刘府。”
两人想着刘翰林府上出发,经过了郑夫人厢房,听到郑夫人在房中嚎啕大哭。
“虎儿......娘的虎儿......你才刚满十九啊......娘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么个孩子,你怎么就走了......挨千刀的恶贼,你不得好死啊......”
母亲的悲伤,母亲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