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王肃所料,陈老爷子根本就不是睡醒的,而是因为二狗那床被子,活生生地给热醒了。
陈老爷子睡着睡着,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裳也都全被汗水浸湿了。
陈老爷子一热醒,都不需要猜,直接就抽出一根老陈家祖传的柳树枝条,追着二狗满院子里打,打得二狗抱头鼠窜,连连求饶。
要说起这柳树枝条啊,那可就有来历了。
莫说是二狗了,就是二狗他爹,当年也被陈老爷子拿着这根柳树枝条抽过。
这根柳树枝条,上打......
额,打不了上,但是下抽不孝子孙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用这柳树枝条抽下去,啪啪作响,直打得那些个像二狗这样的小兔崽子皮绽肉开,屁股裂成四瓣,却又不伤筋动骨。
可谓是居家旅行,雨天必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传家宝。
咳咳咳......
言归正传,陈老爷子把二狗教训了一顿后,喘着粗气躺坐在太师椅上歇息。
这小兔崽子,实在是不让人省心,俺整天忙前忙后地赚钱,想他买那劳什子月寒锦做衣服,好叫能去寒书斋上学。
可他倒好,整天放不出个好屁,天天就知道气俺......
陈老爷子越想越气,扬起手中的柳树枝条,作势又要抽二狗这个小兔崽子。
可他抬头一看,二狗已经捂着屁股,被他揍得涕泗横流了,想着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孙子,便有些不再忍心,叹了口气,又将这传家宝柳树枝条给放了回去,一肚子火气也消了大半。
王肃见状,知道陈老爷子火气灭下去了,便暗地里给二狗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滚一边儿去。
二狗现在到时机灵,会来事儿,看王肃给他使了眼色,偷偷瞅了一眼陈老爷子,抓准时机,提起裤子撒腿就跑。
看得陈老爷子和王肃一愣一愣的,这健步如飞的,要不是刚才王肃亲眼看见陈老爷子揍了二狗一顿,都不敢相信这臭小鬼受了伤。
还是打得轻了。
陈老爷子和王肃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小兔崽子(臭小鬼)!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咳咳咳,,,,,,”
陈老爷子笑得都咳嗽了,王肃赶忙轻抚其后背,给他顺顺气,过了一阵陈老爷子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了。
王肃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家里看到所谓的月寒锦,便好奇地问道:“陈叔,你今天不是进城去买布匹了吗?怎的空着手回来的?可是城里布匹卖完了?”
陈老爷子扇着草扇,刚才撵着二狗揍,委实是把他给追热了,他摆摆手,说道:“别提了。俺进城之后,听说北边好像不知怎的打起来了,乱得很!”
“北边?”王肃皱眉问道。
陈老爷子说道:“听守城的说,北边有些什么江湖门派又开始打打杀杀了。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小王呐,俺知道你也是跑江湖的。你管俺叫一句叔了,那俺就托个大,你听陈叔一句劝,最好还是找份正经的营生做,别整天杀过来杀过去的,免得以后啊......唉......”
话说到一半,陈老爷子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说了。
王肃知道陈老爷子也是为了自己好,但他的劝解,王肃不是听不进去。
道理他都明白,可既入江湖,何出江湖?
入则易,出则难。
王肃有些无奈,只能报以微笑来回应陈老爷子的好意,随后他开始思考起陈老爷子听来的雍州北边的事情。
北边?
王肃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天武阁。
北边乱起来了?难道说天武阁又有什么动作?
之前天武阁没再对我穷追不舍我就觉着有些不对劲,难道说和此事有关?
可什么事情能让天武阁将整个雍州北边都给搅乱呢?
攻打那些小门小派,扩张势力?
不太对。
以天武阁的势力,那些个小门小派若是遇上他们,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只有被碾压的份儿,哪里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王肃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雪晴姑娘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