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宋天行倏忽想到了什么。
若这话真是这小丫头片子编的还好,无非是年轻气盛调侃老夫罢了。
宋天行看着雪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可这话若真是绣衣司的那位都统说的......那可就不是敲打这么简单了。
此话若是绣衣司都统说的,那意思就应该是:你宋天行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荣华富贵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若是不好好听话,乖乖给绣衣司当狗,那就把你武功废了。天武阁的仇家可不少,想想你要是废了,后果会是怎样。
当然了,绣衣司那位都统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粗俗,毕竟大家都读过书,都是读书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个市井无赖一般满地撒泼打滚,总得来点修饰,但意思终究还是那么个意思的。
宋天行肚子里那点被雪晴轻慢而起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扑灭了,就像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给人泼了盆冷水,立刻就清醒了。
好一个绣衣司,安敢如此欺我?
宋天行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却没有想到,当初他在侵人田产,毁人门派,占人商铺的时候,别人是如何想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论是杀子之仇还是眼下这赤裸裸的威胁,都不是自己生个气就能抗衡的。
于是想明白这些的宋天行哈哈一笑,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这还得感谢都统大人的提携。劳驾雪晴姑娘替我给都统大人带句话,就说我宋天行还有天武阁,一定为绣衣司马首是瞻。”
房乐池见宋天行没有发作便松了口气,方才他还以为雪晴这般敲打宋天行,会不会惹得他恼羞成怒,眼下看来是他多虑了。
看来阁主自有分寸。
房乐池与宋天行一同举杯。
雪晴见宋天行没有生气,藏在薄纱之后略感无趣,但敲打得也差不多了,再敲打下去便适得其反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笑道:“宋阁主说错了,是为朝廷马首是瞻。”
“哦——对对对!雪晴姑娘说的对,为朝廷马首是瞻。”宋天行陪着笑脸说道。
至于一旁的刘百户嘛,他今天主要是陪着雪晴来,大事他插不上嘴,小事也不用他来考虑,在一旁坐着就行。
四人以茶代酒,举杯同饮。
此杯之后,雪晴也没再和宋天行东扯西扯,聊那些有的没的了,直奔主题,商议起了今日拜访所为之事。
其中涉及机密,不便透露,来日有机会再细谈其中奥妙......
待到月出东山,夜色渐浓,雪晴和刘百户二人才告辞。
临行前,雪晴一拍脑袋,对宋天行说道:“小女子记性差,叫阁主见笑了,我这给阁主备了份礼物。”
“哦?是何礼物?老夫先行谢过雪晴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