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顾倾城发现潞安的事了,忙道:“奴婢不是有意隐瞒的……”
“那你倒说说,这京城之中,丝绸布匹价格持续大起大落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倾城压了压火气,道。
“啊?哦……”文竹松了口气,觉得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幸好不是问的潞安之事,“这个,价格波动不是很正常的么?”
顾倾城把那一叠文章放下,目光寸寸变冷,声音也沉了下去,“文竹,你是我的耳目口舌,我对外说出的话,都需要你去传达,而我对外面的所知,也需要你来转述。若是,你不能把外面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便丧失了你耳目的作用,我留你在身边还有何用?”
顾倾城从来不曾这样严厉地说过这样的话,因此文竹心头一颤,连忙跪下了,“娘娘息怒,是奴婢不对……”
“文竹,”顾倾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描淡写揭过此事,“我是怀孕了,而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们根本没必要对我这样防备。现在出了事你们不说,难道等事情闹大了再说?那样我受到的刺激不是更大?或者,你们认为,过上一段时间,事情便会平息了,可是平息了就等于从未发生过么?难道我知道了你们刻意隐瞒,就不会生气了么?”
“奴婢知错了……”文竹深深垂下头去。
顾倾城呼出一口气,“说罢,把你隐瞒的一切全都说出来!若有一个字隐瞒,以后你也不用再在我身边服侍了!”
文竹脸都白了,真正的左右为难,不说不行,要说又不敢。
正在这时,萧凤梧回来了,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不妙,摆手命文竹下去,笑道:“有什么事你问我,若是她不肯跟你说,那也是听了我的话。”
文竹擦了擦额上的汗,急忙退了下去。
“问你?”顾倾城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声冷笑,“你若肯说,还会叫人瞒着我?”
“你别生气,”萧凤梧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手边的几份文稿拿了过来,匆匆浏览一遍,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笑道,“此事你便是问了文竹文竹也是不清楚的。”
“好,”顾倾城点点头,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我们之前刚刚说好不要有所隐瞒,你就有开始这样,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并不是要隐瞒你,”萧凤梧无奈地道,拍了拍顾倾城的手背,“我是打算等你身子稍微好一些了,再跟你说,这样你也有精力跟我一起分析事情的发展啊!”
顾倾城深吸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过于冲动了,缓了缓才说道:“好吧,这一阵不知怎的,我的情绪特别容易波动……”
“你可要控制好了,”萧凤梧打趣道,“将来若是个儿子阴晴不定的话,可不好娶媳妇,若是个女儿,暴躁易怒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倾城终于绷不住笑了。
“关于布匹价格大起大落这件事呢,我已经派了户部和京兆尹联手去查,这一两天就会有结果了,”萧凤梧慢慢跟她说着京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我估摸着,大约是有些不法的商贩勾结起来哄抬物价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