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辛苦,二爷是我丈夫。”林晓涵见是容潋前来,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换做他人,容泽封爵后的首战不能亲自领兵,怕是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事端,行礼告退,“父亲,夫君,我想下去了。”
容潋微微点头,对于林晓涵他是满意的,可想到崔莺莺,心中又多了两份复杂。
崔莺莺如今已住在金陵,这门婚事便也是定了。
她是崔家娇女,还未成婚便愿意追随容昀,做到如此地步,容潋也不得不承认崔莺莺不错,可最关键的是容昀心中并无崔莺莺,情爱之事最是无法勉强。
可偏偏两人的婚事已成定局。
回过神,林晓涵已经离开,随后立即召见守将汇报军情。
秋末,日渐微凉,秋叶飘落,西山红枫枝头光秃秃的一片,地面却美不胜收。
“天亮了,该回京了。”
“不若再住上半月。”在西山行宫的日子,一家三口比在宫中时随意了许多,宫廷再自由却也多了几分压抑。
兰溶月轻轻摇头,“行宫再好,却也不是家,况且若再呆半月便也入冬了,天太冷反而不宜上路,最重要的是各位大人等得了吗?”
“是啊,于尚书府上出了一个于新柔,难保其他大人府上不会有第二个于新柔,西山狩猎原是放松,如今怕是有不少人彻夜难眠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却都明白,要培养出一个于新柔不易,大臣门的后宅或许有第二个于新柔,但却不是每个人府上都有第二个于新柔。
可偏偏在此事上无人敢懈怠半分,毕竟此次晏苍岚饶了于尚书,难保下一个人还有于尚书这般运气。
“听夫君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是幸灾乐祸呢?”
“冬日燕国和楼兰不宜交战,太闲了不好。”他虽打定主意不纳妃,可朝中有让他纳妃心思的大臣从未闲过,若他们后宅不宁,便没有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往后宫送人。
如此好事,他怎会不幸灾乐祸一般。
“昨日燕城想必十分热闹,巫族那边夫君打算如何?”
昨日兰慎渂大婚,柳言梦去了燕城,确实热闹,可惜不能亲眼看这出好戏。
“月儿笃定柳言梦不会留在燕城?”正常人的思维,夫君另娶她人,还有心淡然离开,即便是不爱,可名分在哪里,可他家月儿的看法就是与众不同。
“因为她是柳言梦。”
“哦?”微微挑眉,等着答案。
“她不是一个没有情爱就无法生存的人,卢芷韵也不是一个小角色,柳言梦若现在就留在燕城,她只会成为一个后院争斗的妇人,不仅如此,她手中还没有筹码,若能夺得巫族,巫族便会成为她手中的筹码,她便有能力与卢芷韵一搏。”嘴角上扬,莞尔一笑,她虽不能说绝对能掌控柳言梦的决断,但以她了解的柳言梦,爱与不爱,她很懂得衡量,况且比起爱情,她更热衷于权力。
她想坐上后位,这是她心中的执着。
“娘子似乎很看好卢芷韵?”
“两人各有千秋。”
“评价很高,愿闻其详。”他对南曜国八大部落势力分布了若指掌,可对后宅之事却不甚了解。
“柳言梦的大局观很清晰,若和平年代,她会成为一代贤后。但卢芷韵不同,卢家子嗣淡薄,但后宅却十分热闹,后宅争斗,卢芷韵更胜一筹,她永远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砝码,简单来说,卢芷韵懂男人,在这点上柳言梦逊色许多。”
看着兰溶月脸上的神采,他移不开目光,含笑中自信张扬。
她很美,无可厚非。
但初见时,那抹红色倩影入他眼,便是这份自信和张扬。
他一生从未在第二个人脸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