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唐臣与雪涯认识以来离的最近的一次,这在之前他们最近的距离都要超过一尺。为了不让自己摔倒,谢唐臣下意识地抱紧了雪涯,以至于让她的发丝全都缭绕在谢唐臣的耳边,而谢唐臣的嘴唇又正好触到她的脖颈,鼻腔一时里充满了雪涯身上特有的淡淡花香。
谢唐臣的身子不由得僵住了,雪涯被他这么紧紧抱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放开他,怕他摔倒,这样紧紧揽着他又怕被别人看到笑话自己。犹豫之间,她的脸颊已被谢唐臣硬硬的胡茬扎得生疼。
终于雪涯觉得谢唐臣离开自己不会再摔倒了,这才抬手推开了他:“谢公子……你的腿怎么样了?”
谢唐臣如梦方醒,有些不安地低下头行了个礼说:“刚才没有站稳……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雪涯此时也已经羞红了脸,她打断了谢唐臣的话:“这个我知道。你还能走吗?要不我拿独轮车推着你?”
谢唐臣连连摆手:“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让你推着的道理?况且,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说完他就倔强地开始自己往前走。
雪涯在旁边明显可以看出他有一条腿行动并不方便,每走一步,谢唐臣似乎都要费很的力气。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行动中牵扯着皮肉的疼痛,很快,谢唐臣就大汗淋漓了。
雪涯心疼地拽住他,低头看着他受伤的腿说:“公子腿脚不灵便,何必非要逞强?若是走得多了伤了骨头,以后恢复起来或许会很慢呐!”
谢唐臣转头看着雪涯说话,目不转睛,直到雪涯猛然抬头时,他才将目光很快地移开了。
雪涯问谢唐臣的迟迟得到不答复,她才抬头去看谢唐臣,却只看到谢唐臣把脸背了过去。雪涯轻轻拍了一下谢唐臣:“公子,可能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
谢唐臣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就是上了夹棍,落下的毛病。”
“夹棍?”雪涯听说过这种刑具,听说能让人的腿瞬间断裂。她不由得更加难过起来,哑着嗓子说:“谢公子又没有犯什么重罪,为什么要用此重刑?谢公子,你可是因为夹棍的原故而让腿成了这个样子?”
谢唐臣虽然很累疼,但是他还是坚持往前走着,一刻都没有停。他看了一眼雪涯道:“正因为我不是罪大恶极,所以差人在上夹棍时手下留情,否则我的腿早就折了,如何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雪涯虽然知道他说的全是实情,可是还是无法原谅悬榔府里的人这样对待谢唐臣。她回头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悬榔府,低声道:“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谢唐臣被她的举动感染,充满怜爱地看着她:“这件事全都因我而起,是我提前没有考虑清楚就冒失上了奏折,这才会有后面的飞来横祸。我们兄妹这段日子承蒙你的照顾,日子过的随心顺意,可是因为我的疏忽,又给你平添了许多的麻烦事。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都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