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独自安歇?”
“昨夜敛妃陪侍。”
“哦,”皇后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神色有片刻是停滞的。几十天不见,皇上连夜回宫,第一个要见的竟然是敛妃?
“敛妃是初次受召,现在可在隆康宫外等候回话吗?”皇后尽力控制着语调,不让心里的酸楚泄露出来。
“回禀皇后娘娘,敛妃的内衬衣扯破了。淇奥殿的宫女送来新的,正在长信宫更换。”
“皇上可是已经在到宣德宫的路上了?”
“回禀娘娘,还没有。皇上的内衬衣……也扯破了,正在更换。”
“啪”,皇后抬手拍了一下几案,“你们这些老奴,如何侍奉皇上,衣服扯破了都不知道吗?”
刘福全咕咚跪地,慌恐地说:“昨夜皇上有旨,没有宣召,谁也不准进长信宫。今日辰时,皇上才醒,所以……”
“皇上今天下午要与宗室子弟一起冬猎,一应物品可送去了吗?”皇后顿了一下,接着问。
“皇上早起下旨,今日困乏,三日后再冬猎。”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皇帝困乏,腊日享便撤了罢。”
刘福全在旁边连忙说:“皇上刚才特别命老奴赶过来来告诉皇后娘娘。他一会就到,请娘娘稍安。”
皇后听到这话,神色有所缓和,对左右说:“将各色吃食放到蒸笼里腾着。”说完,摆摆手命刘福全下去。
就如赵元承诺的那样,很快他就赶到了宣德宫。今天他穿了一件宝蓝色四团金龙嵌碎珠领袖镶银狐皮的缂丝长袍,更显得清逸出尘,英气逼人。
进膳时皇后感觉到赵元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抬头看他。
见他虽然极力掩饰,但眼角眉梢还是带着绵绵的春意,唇角总是漾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
皇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柔声问赵元:“昨夜睡得可好?”
赵元正在品着一碗万年青酒炖樱桃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皇后又问:“敛妃昨夜侍寝,行为举止可周正?”
赵元又“嗯”了一声。
皇后不再说话了,只是细细打量眼前正在用膳的赵元,心中五味杂陈。她暗自慨叹:“男人真是不显老啊,皇帝身形还如年轻时一般,甚至比年轻时更为强壮一些。”
“虽然赵元曾经常年驻守塞外边关,风沙里来,风沙里去。也曾带军爬冰卧雪,隆冬时节翻越雪山抄近路去偷袭敌军。当上皇帝后,更是每天操心的事断不了。纵然经历了这些桩桩件件,他的脸上也未见有多少风霜。”
“依然一表人才,依然英姿勃发,对所有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