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冲破大门闯进去。那样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要么,你去禀报郡主,我要在一刻钟之内看到她。”
“听清楚了吗?”
管家点头如捣蒜,随即冲回了侧门之内,不到半刻,侧门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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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有些慵懒的倚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身后站着一个丫鬟,手中拿着一面靶镜,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巧笑嫣然却并不回头。“沈大人深夜来访,真是稀客。”
以闺秀贵女的仪态举止来说,她这样未免有些轻浮,但那雪白如玉的面庞。那双黑嗔嗔的眸子好似会说话,小嘴宛如红艳菱角一般,怎样铁打的汉子,看到这一幕都要心软神移。
熏炉里冉冉升起清渺的香味,牙床上锦被软铺,这一幕原本销魂旖旎。广晟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道:“把皇宫地下的暗道图交出来。”
红笺吃惊的掩住了嘴,目光流盼有些害怕,“那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下一瞬,冰冷的利刃横在她脖子上,深邃的目光流盼生辉,却让她想起那可怕的一夜——那马车上,让她受尽苦楚折磨的逼问,“你还想再尝尝被银针刺入胸腔的滋味吗?”
红笺不禁打了个激灵,不仅是由于那可怕的噩梦,还因为,这人竟然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浑身瑟瑟发抖,仍然颤声道:“沈大人,你是中邪了吗,到底在说些什么!”
广晟瞥一眼旁边的丫鬟,见她张嘴欲喊,单手虚砍她脑后让人昏迷,犀利目光盯着红笺,沉声道:“你们的计划已经全部被识破,不要再指望状元郎来救你了。”
红笺身子一颤,却是咬牙强笑道:“什么暗道图,妾身从未听说过!”
下一瞬,钢铁般强悍的手指箍住了她的脖子,手掌抚摸着她颈部的肌肤,显得很是暧昧,她心下一喜,以为对方也抵御不住自己的魅力,唇边扯起一道楚楚可怜的微笑,正要开口,却听撕拉一声,她的锦绣华衣被扯了开来,露出了兜肚和雪白的身躯——
“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剥光了丢到院子里,让张家下人都看看你赤身露体的模样。”
冷酷邪狞的话语让她瑟缩成一团,目光却是飘忽不定,显然还在打歪主意,“妾身是张家的女儿,如此清誉受损却又奈何不了你这恶徒,只能一头碰死在此——就等国公爷回来找你算这笔血债吧!”
“国公爷要是知道,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被你们害死后剥了脸皮丢在殡村,只怕也要剥了你的皮才能解恨吧。”
广晟轻声说道,红笺眼中闪过一道恐慌,却仍然嘴硬道:“你又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你手腕上的胎记。”
广晟慢悠悠的说道,“国公爷那位外室小星生产的时候,也有几个府里的仆妇去伺候照应的,可没人记得,婴儿的手腕上有什么胎记。”
广晟的话让红笺眸光霍然一跳,却是报以不服输的冷笑,“这算什么证据?我手腕上一直有这几颗痣的,只是先前略小没人看清,长大之后更加明显——这种事情通常是吉兆,我朝太祖也是这般,你不会不知道吧?”
传说洪武皇帝出生时下颌并未有那颗福痣,但长大之后紫薇之气日盛,那颗痣也越来越明显,世面上的话本中都有这个故事,平日里的医家也遇这种例子,却是有人安然无恙,有人的黑痣突然张大变深,短时间之内就身亡,这种事情神秘莫测,但并非是个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