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郭燕芬对陈玉竹道:“府上关于你的事已经坐下决定了。”
陈玉竹依旧沉默着,仿佛郭燕芬在说毫不相关事。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丞相府里容不下你,”郭燕芬将老夫人的话转达,道:“老夫人决定,把你嫁给马公子,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搞那些下三滥的玩意了。”
“……你说什么?”陈玉竹终于有了椅子反应,她猛地站起身,冲到郭燕芬的面前,上前抓着她的胳膊,追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嫁给马平之?!我不要!我不要!我是被陷害的!被陷害的!!你们知道马平之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往火坑里推!”
“玉竹小姐!”郭燕芬微微的皱起眉头,有些不乐意了,谁推她入火坑了?若非她不自爱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谁推你入火坑了?那马公子是个青年才俊,虽然现在穷了些,但以后他金榜题名,你不也跟着过好日子了?”
“什么好日子!”陈玉竹像是发疯了一般,死死的拉扯着郭燕芬,“你们见不得我好!一个个都见不得我好!!”
陈玉竹的此番做法可把身后的嬷嬷们吓坏了,她们连忙上去将两人分开,不分轻重的将陈玉竹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头骂道:“玉竹小姐,您别不知好歹,这关夫人什么事?你自己不自爱还怪到老夫人那边去了?!如今夫人肚子里怀着小少爷呢,金贵着呢,若是伤着小少爷,别说出府嫁人了,小心老爷把你送去尼姑院绞头发当姑子去!”
接着几位嬷嬷不由分说的,将陈玉竹死死的按在那里,伸手开始解她的衣衫,陈玉竹吓坏了,不停的挣扎着,“你们做什么?!做什么?!”
“老夫人说了,一刻都不愿意你待着府上,”嬷嬷冷声道:“现在就给你换好衣裳,明儿个直接抬去马公子那里!”
“不要!不要啊!!”无论陈玉竹怎么求救,都没有理她,她只是个弱女子,哪儿有天天干粗重活的嬷嬷力气大啊。
陈玉竹的心宛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可言,她这辈子穿了两次嫁衣,每一次都不是自愿,被人强迫床上,嫁给一个让她恶心至极的男人!!
这天陈玉竹再度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屋里还有两个体型健壮的嬷嬷守着,她们怕陈玉竹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已经被灌药的她全身无力,怎么可能闹事?陈玉竹连站起来的力气头没有了,盖头底下,她的眼泪已经渐渐流干,嗓子也沙哑不已,她一点也不累和困乏,相反的,她越发的清醒,整整一个晚上,她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无助与渺茫。
由于之前的种种的偶然,陈玉竹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马平之真实面目的人。马平之并非外人所看到的那般高风亮节,相反,他是为达目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人,哪怕以色侍人,哪怕对方是个太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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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顶红色轿子从丞相府的后门抬出,匆忙的朝京都内的一处考生居住的胡同赶去,天刚刚亮时,轿子已经来到了马平之家的门口,即使时间这般早,还是被一些早起读书的考生们看见了,他们纷纷谈论,红轿子去了马平之家门口,难不成他娶亲了?
马平之被赶出丞相府后,以为自己这辈子完蛋了,彻底得罪了丞相府,还在那里跟丞相府中的女儿不清不楚的躺在一起,马平之都打算收拾行囊偷偷开溜了。可就在这时,丞相府的人登门拜访,他们要马平之负责,娶了被他毁了声誉的陈玉竹!
就这样摆在马平之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娶了陈玉竹,要么跑路一辈子隐姓埋名,这肯定选择第一条路,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如果他娶了丞相府家的女儿,不管什么形势,不管名声如何,对方好歹都是丞相府出身,以后总会帮到自己,就这样,马平之答应了娶陈玉竹过门。
一顶轿子抬进胡同里马平之的住处,这就是这场婚礼的全部,没有高堂的到来,没有宾客的满座,更没有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
作为一个穷书生来说,马平之的住处已经算好了,一个小院子里有三间房,一间读书,一间睡觉,一间是伙房。马平之走进了厢房,看见穿着嫁衣的陈玉竹盖着红盖头坐在那里,那美艳的身影让他有些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