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心中还是忌惮恩师你啊!”
“不能说忌惮。”李善长沉思了一下,就道“应该来说是无法容忍。”
“自杨宪死后,朝中文臣皆是由我来统帅,刘伯温又不肯与我相争,最新升任的汪广洋又什么事情都不管,就算是被推出的宋濂,想与我斗,只怕也欠一些能耐……”
“而如今,我又身兼恩科大试的主考官,这来考试的士子们难免与我有些纠缠……”
“如此种种,皇上自是不愿看到。”
“而我究其根本,就是这个丞相位置啊!”李善长亦是精明到家的人物,只不过这短短时间内,就想明白了老朱诸多用意。
亦是明白,老朱此举,实乃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别人逢迎他李善长,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这个丞相的位置,都想指着他这个丞相能够提携自己。
现如今,他李善长没了丞相这个位置,在别人眼中,这吸引力自然是大大降低。
胡惟庸也是颇有感触,说起来,他也时常揣摩老朱的心思,很多时候,他也以为自己猜对了。
可今日来看,自己终究是肤浅了!
“惟庸啊,皇上还让我在恩科大试之后,去苏州小住一阵子,你觉得皇上用意何在?”
胡惟庸微微一笑,略微思索,就道“想来,是皇上想尽快消弭恩师在朝中的影响力吧?”
“毕竟恩师你若不在朝中,便等若是群龙无首,时间稍稍推迟,自然,恩师想如同现在这边把控朝局,自是不那么容易的……”
“说的不错。”李善长亦是有些无奈,这就是老朱做事的风格,要么不做,要做,就直接退路都不给你留。
只能按照他设想的去做,稍稍僭越一步,就是找死了。
“恩师,你放心,朝中还有我,不会有事的。”胡惟庸此刻当即表起了忠心。
看到胡惟庸如此神态,李善长脸上亦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惟庸啊,你我相知也该十来年了,这十多年来,我对你如何,你心中该是清楚的。”
“恩师于我,如生身父母,若无恩师,学生断无今日。”胡惟庸此刻单膝跪在地上,目光恳切的看着李善长,眼中隐隐有着泪花闪烁。
“好,好,好。”对胡惟庸这番举动,李善长自是大为满意,当即就道“惟庸啊,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不枉我苦心栽培你十几年啊!”
“此番皇上问我中书省丞相的人选,我毫不犹豫的就推举了你,当知道我对你的爱护之心呐!”
“学生铭感五内,永世不忘恩师大恩大德。”胡惟庸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快起来,快起来。”对于胡惟庸这番表现,李善长自是大为感动,这学生选的不亏啊!
今后,只要胡惟庸还做一天的宰相,谁又能,又敢轻视他李善长呢?
而胡惟庸亦是起身,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与此同时,又从怀中将朱标所写的那一份文案拿了出来,交给了李善长。
李善长尽管心中疑惑,亦是接过来细看,越看,心中越是震动。
这份文案,着实是了不得啊!
“你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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