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拍完,南宫决明立即愉悦了许多,眼神中多了一丝自满的神态,严肃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南宫兜铃心中暗想,师父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哄,一把年纪还这么幼稚。
男尸的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好像陷入回忆,南宫兜铃以为他不愿意诉说过往,也许是他的遭遇太过痛苦,太难以启齿。
她已打算放弃,谁料男尸在静谧中忽然开口——
“我出生于1917年,本家姓崇,我有三个兄弟,我排行老大,父亲给我取名志国,在青城,我们崇家是个大户人家,至今也还是。”
一时间乌云笼罩天空,冷风四起,好似要下雨,南宫师徒不理天气变化,安静的听着男尸把话讲下去。
“那个时候,超过十九岁还不结婚,就算晚婚了,我二十二岁那年,我父亲急着抱孙子,便给我相亲了一个女人,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就拒绝了,一直耗着不结婚,我父亲每天都跟我怄气;
“直到半年后,家里新来了一个小奴婢,名唤睿儿,十六岁,温文尔雅,像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没半点下等人的气质,见谁都大方得体,毫不扭捏,我一下子就给她迷住了;
“我便跟母亲开口,想把她要到身边当我的贴身奴婢,可是母亲不许,母亲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绝不同意我和一个低贱的下人发生任何瓜葛,这事就搁置了。
“虽然不能随身伺候我,但既然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要见她非常的容易,去院子里转转,就能遇上她,有时她在晾晒床单,有时碰上她在花园里剪花,她也很喜欢我,从不抗拒我的接近,和我聊天时常常能看到她的笑容;
“我天天寻思着如何说服父母,好让我跟她结合,睿儿也在催我,希望我能早一点和父母坦白对她的感情,因为我已经和她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她怀我孩子已经两个月,再过些时日就瞒不住了,要是她未婚先孕的事给管家知道,就会以放荡败坏的名义,把她逐出我们崇家;
“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公开,我不想父亲暴怒,也不想招惹母亲伤心难过,没有十足把握,迟迟难以开口,我万没有想到,我的犹豫给睿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有一天,我母亲回娘家探亲,当天夜晚,我父亲传唤睿儿进他房里给他洗脚,伺候他睡觉。
“之前都是由另外一名奴婢伺候我父亲入寝,那晚上他偏偏要点名睿儿,我当时不知情,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听见奴婢们围在院子里议论纷纷,我才从中听到睿儿出事的细节,奴婢们说,天未亮,就看见睿儿给人用担架抬出了崇家,我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她被转送到城北的郎中家里治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