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在旁听得脸色发僵。
南宫兜铃慌忙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孩子很恐怖......”
“我理解,我的宝宝确实有点吓人,帮我接生的医生第二天就辞职了,在旁协助的护士也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刺激,都纷纷请假休养,我知道我的孩子给人带来的只有恐惧,你说的是实话,我也不怪你。我是听到你说把孩子杀掉这种假设,觉得实在太可怕。”
原来是给她这句话吓住,还以为是讨厌南宫兜铃用太过直接的词汇来形容孩子。
南宫决明说:“不管以前那个受害者家属是怎么处理掉孩子的,总之我可以确定泽兰生下的孩子绝对不是第一例。”
“你怎么确定的?算卦算出来的?”南宫兜铃心想要测算这种事得有多麻烦,凡是涉及出生和死亡的大事件,起码要经过三天三夜而且不眠不休的卜卦才能得出答案,南宫决明怎可能在一夜间就靠卦象算出来。
南宫决明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接着递给她看。
“这是我昨晚上花了点时间搜索出来的新闻。”
南宫兜铃仔细一瞧,都是存档起来的网页文件,点开一看全是畸形婴儿的报道,最老的新闻甚至是四十多年前的。
南宫决明在旁补充:“这些新闻都有一处共同点,关于畸形婴儿的描述,都是跟泽兰的小孩一样,肢体是四种不同的动物,科学界怀疑这种婴儿是环境污染的产物,和20世纪60年代出现的‘海豚儿’齐名。”
“海豚儿?”
“那个年代,德国市面上流通一种叫做‘反应停’的新药,是用来帮助孕妇减缓孕吐反应的药物,这种药没有进行太多的临床试验,就直接推出市场贩卖,当时大家都很信赖这种新药,因为见效快,让很多刚刚怀孕的妈妈轻松免于孕吐的折磨,谁也没有想到,吃过这些药物的妈妈,在七八个月后生下来的孩子,有八成是畸形儿,婴儿没有手臂,两只手掌直接从腋下长出来,就像海豚的鳍一样,所以叫做‘海豚儿’。”
南宫兜铃不小心翻到一张极其触目惊心的图片,照片上的婴儿面颊浮肿得如同水里捞出来的腐尸,头和身体连成一块,没有脖子,畸形惊悚的眼睛占据了面部的一半,乌黑的瞳孔溃散,是常人的五六倍之大,白眼珠好似两颗剥壳鸡蛋往外凸出,在眼眶中摇摇欲坠,让人担心随时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南宫兜铃吓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网页标题上不是有写吗?是2006年在尼泊尔出生的‘青蛙儿’,离开母体后,只活了半个小时。”
“为什么你要存这种网页,和泽兰的孩子有关系吗?”
“畸形儿的寿命,你没有注意到吗?所有畸形儿都活不久。泽兰的孩子,在医学上也有个名称,叫做‘混畜儿’,但实际上跟环境污染毫无关系,是‘鬼落阴’造成的,只是这个说法,科学界是不会认同的。”
南宫兜铃换了另外一个网页,读着新闻中写的内容:“最早一例公开记录的‘混畜儿’案例,诞生于上世纪初,该类型畸形儿只出现在青城,大多数畸形儿都无法存活超过四个月......”
南宫兜铃顿时停住,再读不下去。
泽兰默默落下一滴泪来,“我孩子出生,已三个月了,也许明天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