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能看清楚自己,是任何人。
人们总是希望得到更多,甚至是得到超过自己能力所能掌握的极限,得到自己渴望想要的,因此才会有野心家的出现。
有的人会用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来粉饰自己的野心,他会告诉所有人自己并不是野心家,而是为了国家、民族什么的,反正什么伟大就怎么说。在奋斗的过程中,一切阻碍他的人都是国家和民族的敌人,应该从**和精神上给予消灭。所以哪怕是一开始共同浴血奋战的同伴,到了某一个阶段威胁到了领袖地位,那么威胁他的人理所当然也就成了国家和民族的敌人,不但**要给予消灭,存在过的任何痕迹也应该史书上给予定罪。
不排除真的有为了国家和民族愿意舍弃包括生命在内一切的人,可是坦白说这样的人大多数会在挣扎的过程中慢慢的没了理想,将会被权力和地位所带来一切所腐化,变得努力和奋斗的不再是为了所谓的理想,只是死命地要保住和抓住所得到的权力和地位。
理想是什么?可以吃吗?权力和地位才是可以吃的东西,而且吃起来很享受,不管是从**得到的奢华,还是从精神上带来的满足,实在是美味极了。
很丑陋,但是很现实。不存在多么的伟大,也不存在什么高尚的情操。领袖所想要的是权力和地位,巩固权力和地位之后再来按照他的想法建设国家。
其实掌权者不都是这样吗?权力的得到从来都是血淋淋,会有敌人也会有同伴的鲜血,不能说那么做有什么不对,毕竟一山不能有二虎,总是要面临各式各样的挑战,若是真的太过光明和伟大,早早就尸骨无存了,还谈什么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奋斗?所以历史从来都不是伟大的人来书写。而是由胜利者来涂鸦。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吕哲很明白这句话的正确性,所以他没有谈过什么理想。亦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在现实中挣扎,挣扎的过程中从不轻许诺言,也不会和部下说什么是为了某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在奋斗,想要的,能够拥有的,在鲜血中浇灌着成长。
也许,只是也许……到了某天,吕哲也会谈一谈国家,谈一谈民族。那个时候。他会坐在至尊的位置上,对着部下说:“我所希望的是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富饶。现在我们已经消灭了竞争的对手,我们可以来谈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了。”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啊,无数人会歌颂功德。写出美好的诗篇来讴歌,撰写谁谁谁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忧虑国家,甚至连在吸奶的时候都想着怎么去致力于民族的富强。
为什么歌颂?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不外乎是为了说一千道一万,领袖永远是正确的,哪怕是错误的也是正确的。谁敢不这么说,那就是在和国家、和民族作对。再次从**和精神上给予消灭。
说实话,吕哲不知道自己会将多少人从**和精神上消灭,他也从不奢望消灭的对象没有是追随自己的部下。
“他们……”韩信似乎有些迟钝,他老半天了才注意到各级将校脸色不对劲:“他们怎么了,为什么大冷天的会满头大汗,有的人还魂不守舍?”
吕哲早注意到了。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说:“他们在想自己应该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会不会超过自己的能力。”
韩信不解:“这有什么什么好想的,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十三岁的小屁孩哪里懂得人心的复杂。说得倒是简单。要是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世间可就美好咯。
“您这样不好,真的。”韩信指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校尉,那人似乎是叫周文?他的抬起来指的手被吕哲拍下,手是放下了嘴巴却张开:“把那人吓得浑身都在打摆子。”
“哦?”吕哲目光移到真的在打摆子的周文身上。他看到的周文不但在打摆子,浑身上下似乎是被水给泼了,那双手也握得都快把指甲给插进肉里了:“这人啊,他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可惜的是能力与抱负不相等,一直被对手压着胖揍,差那么点一无所有的时候大彻大悟,放下坛坛罐罐寻找新的出路。”
“嗯。”韩信这次倒是不呆听懂了:“是说他来归附于您。”,他说着直目光勾勾地盯着视线也转移过来的周文,“信能看得出这人不满足于现在的身份,他在想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得到更多,可是又觉得以现在的身份想要获得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有点难,所以在想应该怎么做,可能是拉帮结伙,可能是向某人发起挑战,才会想着想着把自己吓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