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吕哲很想将后方的后勤事宜交给萧何,可惜的是萧何新来寸功未立,若是出于私人的信任给予萧何高位,那么等于是在为萧何树敌。他带萧何过来是希望萧何能获得一些军功,好有理由名正言顺的给予职位。
“唔?不管秦军军中有没有大疫,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攻。”吕哲目光转到两里之外列阵的秦军,两军相隔两里对峙已经超过半个时辰,秦军既不继续前进也不后退,他用着推测的口吻:“离得远了,无法从秦军士卒身上看出什么,让梅鋗与苏烈率军往前推进一里,试探秦军的好战性。”
自有传令兵骑着快马前去通知,没有耽误多久三万大军的前方就响起了有节奏的战鼓声,五千藤甲兵、两千长矛手、两千弓弩手、一千持盾朴刀兵随着战鼓的鼓点整齐迈着步伐继续推进。
战鼓响起之时,列阵的秦军神经绷了起来,他们从对面的旌旗数量上看得出有一万敌军正在推进。
少艾策马靠近李珩,道:“走在前面的是南郡称呼为藤甲兵的兵种,这类士兵身上的甲胄用藤条编制,最是害怕火攻。”
李珩知道少艾是中原军团中唯一与南郡守军有过交战的偏将军,闻言立刻安排人弄来火把,又让弓弩手换上缠有布条的箭矢。
“南郡的兵种很多,每一兵种几乎都带有盾牌,弓箭手三十步内对其杀伤才会有令人满意的效果,弩手亦是要接近八十步才有可能穿透他们手中的盾牌。”少艾身为副将必需为主将李珩拾遗补漏,“看来是早早就想好要防御我军的箭阵。主将不得不防。”
李珩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吕哲军有没有弩手,有的话数量会是多少。
“职与吕哲军交战三日,在攻打兵堡时守军之中有劲弩,后面与敌军两次野战,无论是党旋率军的那次还是敌军攻营都没有看见有弩兵……”少艾想了想还是不要将话说的太死,补充道:“这次敌军有没有弩兵却是无法肯定。”
秦军之中的兵种并不复杂,用以冲锋的长矛兵一直是被摆在全军的阵势最前,而戈矛兵从战国以来一直是每支军队中数量最多的一种,秦军又怎么能够例外?除了长矛兵和戈矛兵之外就是弓弩手,秦军之中从来都没有专门配置盾牌的兵种,很多时候都是临时安排戈矛手在前列持盾防御,李珩和少艾所率的两万秦卒又怎么会例外。
梅鋗和苏烈的部队接近李珩和少艾所部大约一里时,秦军营寨中传出“呜呜——呜呜——”的号角声,营寨前沿的帅旗也是前后在晃动的一点一点。
站在巢车之上的司马欣完全是在按照秦军的作战操典,战时派军前扑而又有次序的后撤,然后让营中的床弩与弓弩手进入待射状态。
“主帅命我们诱敌!”李珩说着抬起手,没有看向少艾,“你前去右翼,我主持中军。”说着抬起的手臂已经挥下,旁边持着主将军旗的持旗士自然是摇摆大旗通知各个千人队。
一万己方部队推进,吕哲听到秦军营寨传来“呜呜——”的号角声时立刻率着剩余的两万战兵跟随推进,而这时梅鋗和苏烈所率的前军战鼓声已经停止,一万兵卒在鼓声停下来的时候队列变得有些松松垮垮,离得远依稀还能听见有军官在不断大吼“稳!”“列!”等口令,显然是在约束兵卒。
南郡的部队无法摆出太过高深的军阵,这是吕哲军一直以来不重视军阵的结果,会造成这样的原因还不是练军之初针对的是百越人,现在看来吕哲要是能击败秦军得到喘息之机,日后绝对要加强对军阵的操练。
“两侧丈量手,射箭!”梅鋗的命令被忠实的执行,刷成红色的箭矢在破空声分别射出。
弩箭最远射了两百八十五步左右,弓箭距离最远达一百七十步。
“西南风……”梅鋗看着前方钉入泥土的箭矢,心中在思量:“敌军处于上风位置,弩箭依靠风势可以增加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敌军处于有利位置!”
李珩自然是看见敌军阵中射出的箭矢,他现在算是知道敌军肯定有弩箭了。
右翼的少艾也是发现这一情况,他与李珩做出相同的举动,呼喊部分戈矛手赶紧持盾向前,做好防御敌军箭矢的准备。
两万秦军推进到梅鋗和苏烈所率的一万部队大约三百步时,秦军阵中也被射出数枝校正的箭矢,它们被风带着多飞了十来步,落点正好是藤甲兵与弓弩手的间隔带,一头插进泥土。
相互校射完毕,双方的阵中各自传出不同节奏的号角声,两支军队的持旗士都紧盯着领军的大旗,决定双方在场数十万人命运的一战,一触即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