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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吕哲已经准备拉过剑刃送这老头上天庭或者下地狱,没想那老头问了之后又说:“小老儿居鄛范增。”
这名字有点熟?不对!是非常熟,好像是……,吕哲脑海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帐帘被拉开。
李云聪进来之后显得比较着急,“主将,发现百越人的动向了!”,说完才看见吕哲拿剑要杀一个老人。
思绪被打断的吕哲松开范增,他皱眉:“斥候官呢!这个消息不是应该他来告诉我吗?”
李云聪道:“斥候官……死了。”
“什么?”吕哲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又死了?”
这伙秦军是遭受诅咒了吗?先是校尉宋伯死了,连带几个军侯和传令官也死掉,现在这种紧急时刻斥候官竟然也死了!?
“您逼得比较急,斥候官亲自出营探查,只带回百越人的消息就……”李云聪奇怪地看一眼瞪大眼睛盯着吕哲看的老头:“这人是?”
啊?也就是说吕哲太急切想要获知周围的军情将斥候官逼死了?
他没有回答李云聪的问题,而是反问:“百越人目前的位置在哪?”
李云聪只是转述斥候官的话,吕哲一听心里对比了一下。
“南方十五里左右?”走过去看那张羊皮地图,吕哲算了一下。“在这边森林与空旷地带的交界地?”
有些奇怪,百越人为什么停在这里了。他们现在的最佳选择是趁着秦军内乱进攻,停下来不是让秦军有时间做出调整吗?
诱敌?有什么好诱的啊!现在双方的距离是十五里又不是好几十里乃至于更远,在这种一个时辰快速调动可以来回的距离。完全不具备诱敌或者声东击西的条件。
吕哲仔细看了一下地图,思索之下发现一个闪光点,百越人停顿的位置很特殊,那里既可以攻击夷陵也可以选择拐到大道直扑江陵。
“他们……是犹豫攻击夷陵,还是扑向江陵!”
夷陵近在眼前,不过这个小县城说实在的根本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同时夷陵之内只有一个校尉也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其实说回来,百越人知不知道有一名校尉还是未知数,但是夷陵真的就像是一块鸡肋一样,打要浪费时间消耗兵力,不打又可能会在攻击江陵时被夹击。
江陵则不同,那里是南郡首府,南征军正副统帅包括很多将校都在那边,算是拥有重要人物的必攻之地。按照正常的眼光,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攻下江陵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换位思考一下。吕哲心里透亮,嘴角扯了起来:“果然与我先前想的差不多,他们果然会短暂停顿下来。”
听到这话的两人心里想法各自不同。
范增早就猜到眼前这个年轻的主将要做什么,按照他的看法,吕哲的选择其实很保守,应该主动去争取而不是被动的等待敌军做出选择才反制。
李云聪却是士气大振。他看到吕哲充满自信的表情,心里对即将展开的作战也充满了信心。
吕哲认为百越人的最佳做法是攻下夷陵建立桥头堡,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留守必要的兵力防备可能来自于夷陵残余秦军的反扑,大部队直接扑向江陵。哪怕没有干掉屠睢和任嚣,江陵失守之下指挥系统肯定是要被破坏,因此秦军也必然大乱。
在失去江陵这个指挥枢纽之后,无法协同作战的秦军就失去协调,那时就没有威胁。他们可以在至少半个月内从容地扩大战果。
之所以答应五百主们出兵,吕哲其实是出于一种两头兼顾的心态。
要知道知兵和不知兵是一道必然的分水岭。将领带兵其实基本有一项共同的忌惮,那就是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的谨慎心态。
夷陵动乱来得突然,吕哲就不相信百越人对南郡的态势了如指掌,那么在不了解局势的情况下做出冒险举动,得到成功的机率有多高?如果成功了自然会被当成所谓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将。但是名将是那么好出的吗?华夏历史上才有多少名将!且根本没有鲁莽冒险而成功的名将存在,哪个将领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算计才做出选择。
吕哲盯着舆图算计谋划,脖子被割开皮肤还在疼的范增也没有闲着。
刚才范增真的感觉会被杀死,那种感觉不是来自于臆想,而是如果没有李云聪进来就真的要被割下头颅了。说实话,他现在有没有虎口逃生的庆幸感是不知道了,不过倒是后怕不已。
这个老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这么直白的将人性本质阐述出来,而那些话在很多地方看来很错乱又不合情理。不过他觉得吕哲这个人很怪,说话能够直指本心的同时行事作为更加的诡异。
所谓的不合情理自然是不符合这个时代人们主流的道德观,当下存在很多做出承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会遵守的人,他们对自己的信念真的达到了“九死无悔”的程度。
任何时代当然也不缺乏利益生物,说实话范增更加相信利益左右立场的说法,很多六国贵族想要反秦只不过是失去特权后的一种挣扎,他们反秦的目的不是出于多么高尚的目的,只是为了夺回失去的特权。
回想刚才的话,反正不自觉的呢喃:“一致的利益,共同的奋斗目标?人性之不堪古已有之,或许建成大业之后应该……”
是的。杀掉所有有威胁的人,要是让范增来选,他必然是选择这样。
“匈奴是北方的胡人,他们会在中原混战之后挥军南下?”
范增自然是知道匈奴人。不过也仅限于只是知道罢了,要说有多了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很奇怪,北方最大的部落不是月氏人吗?不过是一种局限性非常强的知道月氏王是谁,至于月氏人的领土、风情、军队等等,差不多也是两眼摸瞎。
要说现今的华夏种族对北方关注得更多的是谁,那绝对会是秦人。毕竟他们立国之后更多的是在与北方胡人争夺生存空间,直至穆公时代才将目光回转到中原,在此之前的五百余年都是在与北方胡人作战。
范增想到这里,他更加奇怪地看一眼面如止水不知道思考什么的吕哲。他很奇怪啊,一个小小的军侯,能够想到要用利益去捆绑麾下不难,但是怎么断定中原以后会被匈奴人所压迫呢?为什么不是月氏人而是匈奴人,难道匈奴人近期会击败月氏人成为新的草原霸主?
一连串的疑惑还有非常多,范增虽然差点被吕哲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吕哲没有恐惧。或许有恨意,可是更多的是好奇。
从思考中退出来,吕哲转头看向竟然不逃的范增,“那个居鄛的……?”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坑爹啊,他竟然因为思索怎么对敌把范增的名字忘了。
“居鄛范增!”老家伙是个自傲自负的人。可以被杀但绝不允许名字被忘掉。
“范增!?”应该说是李云聪的汇报打断忘记了呢,还是反应迟钝?吕哲竟然像见鬼一样差点蹦起来:“你不是应该在会稽吗?怎么跑到南郡!”
“会稽?”范增才是真的见鬼了,他不会做什么脱口而出的举动,心里非常震惊的想:“他怎么会知道我之前在会稽?”
吕哲下意识又将长案上的剑拿起来:“你已经和项羽勾搭在一块了?”
“项羽?项……”范增再也无法掩饰震惊,脸色剧变:“秦国在项氏安排了细作!?”
现在应该称呼项羽为项籍,不过现在的项籍还是一个不出名骄傲容易冲动的愣头青,现在比较出名的应该是项梁和项伯这两个不断奔走反秦的楚人,会出名还是因为楚国最后一名带兵抵抗秦军的统帅是项燕。
吕哲已经谋划好怎么攻击百越又安抚麾下秦人军官,他将李云聪派出去通知军官们加快整军备战的速度之后,现在倒是还有一点时间闲扯。
他出于好奇。肆虐般笑问:“那个谁,现在说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话了没有?”
这简直要把范增吓坏了,现在根本没人去说什么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话,毕竟现在秦国如日中天,在始皇帝没死之前、在秦国没有出现颓败的时候。谁敢流传谁敢去说,基本是处于杀无赦的局面。这句话是范增想好以后反秦增加楚人名望的反秦口号,要一直到项梁起兵之后才会被喊出来。
吕哲所知历史不多,不过不代表完全无知,但是显然把时间线给提前了,这都是影视作品的错。
“是了,一定是了!”范增有那么点失魂落魄,“没想到项氏竟然有秦国细作,这细作还是项梁倚重的人物,不然怎么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
“呃!”意识到什么的吕哲一拍额头:“原来还没说。”
“不对!”范增睚眦欲裂地盯着吕哲,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不对!真的不对!你是新晋军侯,在秦国是一个砂砾般的小人物,哪怕秦国在项氏安排了细作,你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事情?”
吕哲持剑向前:“来,老头,你站着别动,我保证不一剑捅死你。”
杀,为什么不杀!这里不是稳定律法森严的阳周县,这里是经过大乱的夷陵,死一两个人不会像在阳周被追究。
再则,范增也不是如刘邦那种需要依靠时局才能发展起来的人物,范增从始至终扮演的都是搅乱秦国的主力,甚至说秦国会那么快的败亡与这老头有最直接的关系,没有他就绝对没有项氏的做大。毕竟项氏并不像后世吹嘘的那样,在反秦势力中从一开始就是霸主地位。
要说项氏从一开始就那么的重要,那完全是在搞笑。项氏世代为楚国将领,拥有名望是不差。不过也不看看楚国的军队是什么样的状况,楚国军队是以宗族、部族形式成军。
在整个战国时期直至秦朝末期,屈氏、景氏、昭氏皆为楚国公族中最有势力的三个氏族大宗,在现下的人看来,项氏之所以出名不过是因为楚国最后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统帅是项燕,除此之外项氏是哪根葱?不过是楚国几个偏将的氏族而已。
吕哲在出发来南疆之前有做过功课。据他所知秦国一直在打压六国贵族,主持人正是廷尉李斯。由于要驻扎的是楚国旧地,他更是专门了解到一些情况,秦国对有名望的楚人打压的程度是原六国之中最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