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还未想到那么许多,想到那“皇后”二字低声咕哝道,“我当然信王爷,只是……只是王爷的位份摆在那里,沈姐姐往后不知戒备着多少女人,后宫不都是这样?”
清远到底性子外向,又和这些人熟识,因此才敢讲这些话,谁知话音落定却没人同意他,沈苏慕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清远,你以为今夜这事只是因为宁郡主心怀不轨才发生的吗?你可别忘记了,这里是天狼军大营,又有什么能逃得过秦王的眼?”
清远眉头一皱,眼底骤然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
沈苏慕淡笑不语,一旁的郑希摇头一叹,“王爷这手段,对一个弱女子也是……”
沈苏慕闻言眉头一挑,谁知他还未说话明生在一旁已少年老成的开了口,“郑先生此言差矣,女子生了歹心通常比男人更可怕,何况今夜之事全因郡主自己一念之差,从一开始郡主时时刻刻都可反悔,是她有了心魔自己误了自己罢了。”
微微一顿,明生又冷声道,“何况郡主心思深沉想害沈姐姐,若是不除,必为祸患!”
沈苏慕看了明生一眼,点点头便笑笑不语了。
郑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话我只是随便说说,可别叫王爷知道了!”
朱瑞哼一声,抬手便拍在了郑希的脑袋上,“我老朱早说了明生是你的接班人,瞧瞧你这眼力劲儿越发差了,敢害王妃的人在王爷那里能有好下场!”
说着又指了指中军大帐,“这大帐里头你去收拾,不收拾好别想睡觉,今夜之事咱们都忘了的好,走走走散了散了,老朱我要睡了!”转身之时又苦哈哈道,“王爷这会儿必定美的很,可苦了咱们,往后我这老朱心里想到女人都有些后怕了……”
天狼军军纪严明,白日里训练又十分艰苦,这夜间的波澜不过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士兵们入睡,睡意正酣的夜色之中,嬴纵其实没有朱瑞想象之中的温香软玉Chun宵帐暖,他看着沈苏姀睡着之后便起了身到了府中正堂,听了容冽的汇报之后便安静的等人。
寅时正,嬴纵等来了要等的人。
宁天流从宋府正门而入,走到了正堂之前的庭院驻了足。
嬴纵步出门来,墨色的身影背着光,那张刀削斧刻的面容越发显的冷峻,走下台阶,在宁天流十步之外站定,他眼底一片深不可测,半晌才开口,“打一场吧。”
几乎是瞬间,宁天流身上的内息一盛,闪电一般朝嬴纵袭了过来,瞬间蓬勃而出的内力掀起一阵劲风,将庭院中的草木吹得簌簌摇动,化掌为拳,宁天流直朝着嬴纵要紧之处袭来,嬴纵泰然不动,只在脚下步伐微小的移动,饶是如此,已能将宁天流的拳头躲过,宁天流眸色一沉,周身的怒气愈发蓬勃,拳风一涨,速度更快的朝嬴纵落下!
嬴纵不得不后退,身形极快的闪避,却始终未曾出手,宁天流见此冷笑一声,“你不出手是何意?当真以为我对你下不去重手吗?!”
嬴纵八风不动,仍然只避不攻,宁天流见此低喝一声,身形蓦地腾空而起,掌心划出澎湃的内力,而后以万钧之势朝嬴纵砸了下来,嬴纵根本无法退开,只能抬手作挡,“砰”的一声闷响,就在宁天流还要继续攻过来之时却见嬴纵因此掌后退了两步,他眉头一皱,高高扬起的手便落了下来,嬴纵刚站定的那一刻,他身形一闪至他身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嬴纵此刻方才皱了眉,一滑便甩脱了他的手,凝眸问,“还继续吗?”
宁天流眼底沉色消了一半,此刻却大都是惊疑不定,“你……”
嬴纵下颌微抬,语声沉沉,“你只有今夜一次机会,若是错过,往后再没有了。”
宁天流眼底的惊疑散去,化为了沉沉的阴霾,看了他许久方才垂眸一叹,语声低低的,似有些伤怀,“你就如此确定我不会因此与你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