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快回去!”周明珊拎起裙摆,就要往听闲居跑。
“不想表哥居然有此能耐,居然找到了如此名砚。珊姐儿,不知可否允我一同前去鉴赏一番!”旁边站着杨昭惠居然也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好似能看到这样的名砚特别荣幸一般!
周明珊迈出去的脚步微微一滞,有些不太想答应。内心里她对杨昭惠是忌惮的,一种毫无来由的忌惮,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留下的阴影太重了,让她很不容易相信别人!
“怎么了?珊姐儿,可是担心我会夺人所好!呵呵,虽然我不是君子,可也知道君子不夺人之美的道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杨昭惠打趣地看着周明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如果在坚持不让杨昭惠去听闲居,也说不过去。
想及此,周明珊笑道:“表姑见笑了,哪儿能如此呢?我只是在想祖母会不会找人,万一我带走了祖母的心肝儿,回头要是不饶我怎么办?”
杨昭惠伸手虚点她两下,笑道:“原来你也是个促狭的!”说罢,回头吩咐跟着她的兰香,“你回去禀报姑母一声,就说我去听闲居坐坐就来,完了你再来接我即可!”
兰香微微躬身,点头应“是”,待周明珊和杨昭惠她们一行人走远,才疾步而去。
待回到春晖堂,兰香先去收拾一番,才进了正房。
正房前头的抱厦里,木香正带着两个小丫头在打络子。
“你怎么丢下主子一个人回来了?”见到兰香,木香一脸打趣。
她们原本都是侯夫人身边的丫头,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后来杨昭惠来了,才拨了兰香和几个小丫头去服侍。
兰香扯扯嘴角,挤出个笑来:“我怎么敢?不过是回来替姑娘给夫人传个话,一会儿还要去的!”
木香笑笑,又问了几句,方起身往里面去。
不一会儿,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金莲出来了,压低声音问道:“是蕙香吗?要传什么话?夫人刚看了会儿子经书,这会儿正歇着呢!”
这就是不便打扰的意思了,不过有金莲在,也是一样的。
兰香上前道:“金莲姐姐,是我!”
金莲笑着往抱厦这边儿过来,看到兰香待要开口时,顿了顿:“是我该打嘴,却忘了你已经改了名儿!”
兰香笑道:“姐姐一时忘了也是有的,何况我本就叫这个名儿!”说罢朝着正房微微躬身道,“表姑娘让我给夫人禀一声儿,她去听闲居坐坐,一会儿就来,请夫人不要惦记着!”
金莲上下瞅了她两眼,抿嘴一笑:“几日不见,倒是稳重了不少!看来果然还是表姑娘会调理人!”
兰香脸上一僵,微微低头道:“姐姐这话说的,可真叫人没法答!”
金莲又是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接表姑娘吧,免得晚了又挨一顿排头!”
兰香低头应是,辞了金莲,又去叫上小丫头提了灯笼,带了手炉、斗篷等一应事物往三房的院子而去。
且说周明珊和杨昭惠一路匆匆得回了听闲居。
刚过了穿堂,就看到三老爷周泽一袭青衣,正背对着她们立在院内一株梅树下。
艳丽如火的梅花,乌黑如墨的发丝,飘荡的衣摆,如玉的面庞,整个人如同要随风而去的谪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