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森林可真是密集啊。”站在查科森林的边缘,探险队里的一名年轻的学生情不自禁地说道。
是的,走遍了河谷、草原和沼泽,乍一看到面积如此辽阔的树林的时候,任谁也要被震一下。树林具体的面积短时间内怕是很难知晓了,只能派人骑马前往各个方向勘测并绘制地图,这大概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王志杰好歹也是东岸植物学界的头块牌子了,这会只粗粗拿眼一瞄,就看到了很多种类的树木:象耳豆、乐园树、月桂、橡树、雪松、红破斧树等,靠近河岸的地方还生长着许多白棕榈和智利柳。
从这些名字就可以听得出来,这个主要位于贝尔梅霍河以北的树林树种繁多,且有一个非常稠密的常绿植物群落。而如果你再靠近点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事实上也差不多,树木参差不齐,种类众多,林间野花遍地,杂草蔓延,灌木丛生,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爬得很高的攀缘植物。
毫无疑问,这片树林已经具备了大森林的特征,虽然无法和河间北部玄武高原上那密集的原始森林相比——无论数目还是形体都要差一些,,比如玄武森林林冠高度普遍在20-25米之间,这边就有所不如——但已经相当不错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一望无际的查科平原,本来就以草原为主要地貌的,能有这么一片森林就非常不错了。
而看到了这片森林,王志杰又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在贝尔梅霍河以南某处看到了大片森林。那片森林被西班牙人称为“查科森林”(眼前这片被称为“福尔摩萨森林”),生长在较为干旱的地带,其树种也普遍比这边更具有耐旱的特点。那片森林林体较为空旷,树种也稍少一些,缺乏热带森林所特有的茂密纷杂的特点,其树木也几乎都是单独生长的,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它是一种疏林。
查科森林中数量最多、最有名的当然也是破斧树了。这种树在河间地区也不少,且已被大量采伐、加工,应用到了工业、建筑乃至家具的方方面面,发挥了巨大的经济价值。破斧树木质坚硬,且富含鞣酸,在工业上颇具价值,另外树冠宽大,树体高巍,民用上价值也非常大。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各种破斧树在河间地区被疯狂砍伐,数量在短时间内锐减,相信若不是政府出头制止的话,保不齐河间的破斧树群体就要在几十年的时间被砍绝种了——这可不是开玩笑,有些地方已经验证了。因为破斧树的生长极其缓慢,其一旦被砍伐,空出来的地面很快就会被其他生长迅速的数目所代替。
查科森林中除了破斧树这种极具经济价值的树木外,值得一提的还有愈创木(在林中的某些地方占有主要地位,木质沉重、芳香,颇受人重视,但无法与中美洲的近亲一样用于螺旋桨推进系统上面,有些遗憾)、黄月桂、纺锤木、刺朴、牧豆树等等,都是木材市场上的宠儿,具有一定的开发价值。
“这片森林很重要,我们接下来将花一些时间对其进行考察,现在就扎营吧,通知赵中尉。”王志杰找了块还算干爽的地方,放下了一块毛毯,然后坐了上去,说道。
发现了这么一大片森林,特别还是查科这个一个以短草草原和沼泽湿地为主要地貌的平原上,那就必须要好好考察一番,并绘制好地图了,不然回去是无法交差的。
赵中尉是一名四十多岁的退伍军人,后来被重新征召进入了预备役系统。因为经验丰富、意志坚定的缘故,被委任为了这支探险队的副队长,重点分管安全保卫工作,向王志杰负责。在此之前,他也陪好几支探险队深入过沙漠、荒原、雨林了,熟悉业务,因此王志杰只这么一提他就立刻招呼手下人去安营扎寨了。
扎营的装备都是现场的,就在骡马背上,拆卸下来不需要多长时间。顶多再派人去前头森林里砍几棵树,弄一些木头来加固营地,毕竟一个长期的营地和临时凑合用用的还是差别蛮大的,不能马虎。
至于他本人,则带着人去附近的林子边缘打猎去了,打算一会为大伙加加餐。查科平原上的各种动物(尤其是大型动物)实在是太多了,怪不得被印第安人称为狩猎之国呢!赵中尉犹记得,之前一路上曾有幸碰到过一次印第安人的打猎行为,非常有意思:土著克丘亚人喜欢用“陷兽于绝境”的方式来捕猎,即在两河交汇的三角地带追捕捕捉无路可逃的野兽,实在是让人有些目瞪口呆,觉得这些野蛮人的脑洞确实也是蛮大的。
营地很快就粗粗搭了个大概,王志杰一边抽着辛辣的烟丝,一边感受着森林里传来的阵阵波涛。正心旷神怡间呢,赵中尉等人很快就嘻嘻哈哈地骑着马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两头鹿和一条被克丘亚人称为“yarara”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