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椅子都换掉,档案柜也换掉。对,就是我们刚刚从船上卸下来的那些。还有,墙上的画也摘掉,邵队长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换上这幅《落霞孤鹜图》。我跟你们说,可得小心着了,这幅画是邵队长的私人收藏,喜爱非常,弄坏了谁也承担不起责任。”新华夏开拓队队部、新华夏保安司令部内,一位年轻秘书模样的干部正在指挥工作人员收拾办公室。
这些办公室基本都是邵耀光上任后将要使用的场所,为了使邵某人习惯以及用得舒心,秘书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这里,指挥这里的工作人员重新收拾、整理办公室,非常贴心。另外,一会他还得去一下卧室和书房,看看里面的装饰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也得全部换掉,甚至重新装修也在所不惜。作为全岛的“总督”,作为省部级高官,邵耀光有权利要求这么做,国家给他开支的办公经费花都花不完。
“邵队长上任后,有些规矩就要改了。我翻阅了一些档案和文件,发现最近几个月政府办事的效率很是拖沓啊,突然间就没了以前那种雷厉风行的感觉。不要跟我讲理由,我不想听这些道理,我只想看到你们工作效率的转变。彭代队长即将启程前往澳洲赴任了,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前来汇报,只管放心做,邵队长最喜欢干实事的人。”年轻秘书一边对房间布局指手画脚,一边给这些办公人员们吹风。而这些人显然也早习惯了这一切,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领导一个风格嘛,正常。
因此,在听到秘书这么说之后,他们纷纷表示,之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偌大的开拓队政府群龙无首,彭远志代理队长风格比较保守,很多事情都压了下去。现在好了,邵队长上任了,那么一切又都可以重新开始,大家一定努力工作云云——都是机关老油条了,自然看得清形势。
“很好,邵队长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而且他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践行的。”秘书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干起了他的“室内装潢设计”。
而就在秘书在办公室等地忙活的时候,新任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邵耀光则上了停泊在海湾内的第二舰队旗舰“伏波万里”号战列舰,与第二舰队司令莫烈鳗上校进行商谈,主要内容是有关东非斯瓦西里海岸的安全防务以及在印度设立商站的事情。
“自从邱海洋邱队长主持了那场针对东非斯瓦西里海岸的战争后,我们在那里的威信提高了许多,说话再也没人胆敢阳奉阴违了。那些摩尔人土邦王公们慑于我大东岸海陆军的强大实力,已经老老实实地承诺会前往层拔岛进行贸易,并向我们开放自己的内部市场。”莫烈鳗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前,一边夹着一块酱汁烤金枪鱼肉,一边朝邵耀光说着些之前的一些事情,以便让他能够对西印度洋最近几年来的形势有一个更好地认识。
“那场战争我们动用了很多人,包括陆军和海军,当然也花费了很多的战费,但这一切无疑都是值得的。或许是马斯喀特苏丹国的赛义夫苏丹知道我们的厉害,因此在整个行动期间,阿曼人都没敢为那些依附于他们的摩尔人王公们出头。”莫烈鳗上校继续说道:“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的大军几乎是以武装行军的速度在斯瓦西里海岸上行动,攻破了一些土邦城市,获得了相当的战利品和俘虏。这些收获,弥补战费亏空后还大有盈余,后来都被投入到东海岸的开荒建设中去了。要知道,即便是本土已经淘汰的那些机械设备,价格也是不菲的,这些资金基本都消耗在了这些地方,不过地方上看起来却很满意。”
邵耀光闻言点了点头。他们当然满意了,本土淘汰下来的那些机械设备什么的,很多在出售前都进行了大修,运到新华夏岛来,如果后续维护保养跟得上的话,再用个十多年一点问题都没有。更别说,很多设备——尤其是国营大厂的——被淘汰完全是因为技术进步太快,并不是设备真的老朽不堪无法使用了,事实上很是有一匹七成新的设备被出售到了新华港,用于当地的造船厂、建筑材料厂、木材加工厂、食品加工厂等等,说起来还是挺赚的。不然的话,为何每次本土集中处理一批淘汰设备,澳洲、大溪地、新华夏、南方、登莱、黑水六大开拓队都要集体争抢,须知大家都不是傻子!
另外,从本土采购这些旧设备从来就不是花费的大头。真正花销多的地方,还是雇佣那些本土的技术人员乃至工程师,比如可以使用、操作这些设备并可以熟练维修的。这些人,在本土一般都不会缺饭碗,甚至可能混得还相对不错一些,你海外殖民地若想吸引他们过来工作,那么不花血本出大价钱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以新华夏开拓队为例,雇佣来自本土的各类技术人员,双倍收入从来都是起步价,且还只能雇佣一些技术水平一般的。至于那些水平比较高已经可以带徒弟的人,三倍工资是最起码的了,不然谁来你这潮湿闷热的热带岛屿干活啊!嫌自己命长了么?
“很不错,很不错。”邵耀光给自己的高脚玻璃杯内倒了点葡萄酒,一边摇晃,一边评价道:“看来,这一仗打得还是很有效果的,不但加强了我们在斯瓦西里海岸的影响力,树立了全新的秩序,这阿曼人此番没敢出头,下一次就更没理由、更不敢了。这些事情,那些土邦王公也都看在眼里,对一个不能保护他们的势力,以后不会有多大的尊重感,即便他们的信仰一致也不行。以后,这东非斯瓦西里海岸,可以说是我们的天下了,基本没阿曼人和葡萄牙人多少事情了。嗯,为新华夏岛璀璨的未来干杯!”
“干杯!”莫烈鳗与邵耀光轻轻碰了碰杯,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