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还能流放更多的犯人过来吗?”这个问题,是临结束对板条屋监狱的巡视,离开时那位监狱长问的问题,很遗憾,对此徐向东也无法给出明确得答复,这倒不是因为保密或其他什么因素,是他真的不知道,毕竟这事,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得利益。
没错,就是方方面面的利益,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流放犯人也是一种资源啊!别看如今华夏东岸共和国得人口总数已经达到了289.63万的历史高位——根据统计加估算,目前明人得比例大约在41%;本土出生的人口比例继续攀升,达到了44%;白人男子比例仍维持在7%的样子,白人女子由于女奴来源得减少,降到了8%;至于非国民的数量则进一步下降,目前只有大概28.8万的样子,白人非国民仍然是最多得一个族群——每年新增的犯人数量不少,其中判处流放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问题在于各个海外殖民地都需要人口啊,都需要流放犯人去填补空白啊,凭什么上头要单独优待你智利地区呢?
远东地区需要流放犯人、澳洲需要流放犯人、拉包尔和大溪地需要流放犯人、南非需要流放犯人、加勒比海需要流放犯人、新华夏和吉布提需要流放犯人,你看,到处都需要流放犯人,到处都有管理犯人的机构或建议,智利一带,还是按规矩来排队吧。所以,徐向东对板条屋监狱长的请求,他真的无法答应什么,最后只能含糊应对,而对方很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显有些失望。
好在监狱长对此其实也有些数,因此最后只是无奈地笑笑,送徐向东等人离开了。当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围墙内的院子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行刑,准确地说,是鞭刑。
犯人被执行鞭刑的原因是垦荒期间忍受不了艰苦得体力劳动而选择再度逃跑,因此为了警示余下众人,板条屋监狱方面在派出骑兵将其捕回后,判处了90下鞭刑的处罚。对了解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很轻的惩罚,足以让这个逃亡者刻骨铭心了。
徐向东往那边瞄了一眼,只见院子里这会放了一张斜凳,凳上有几个孔洞,是用来捆住犯人手脚的,说起来有点像杀猪的长条凳。逃犯这会已经被两名看守提着捆了起来,他没有挣扎,看来打算默默承受这一切得。
一个行刑的人(看起来也像是流放犯)赤着上身,走了过来,他先是将犯人的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扭头看了看一名监狱看守,在得到他的许可后,将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打了下去。犯人立刻便发出了一声惨叫——不,已经不算是惨叫了,而是嘶叫——整个身体都因为疼痛而痉挛了起来。
“一下。”看守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刑者没有停,继续用力抽打着犯人,直到五下抽完后,便移步到了另外一侧,并给了受刑者半分钟的休息时间,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看守注目下完成的,都是规矩。
行刑仍在继续,随着鞭打的次数增多,受刑者身上很多前面的鞭痕已经被覆盖了,以至于后来每打一下都使得受刑者皮开肉绽。
“长官,我错了,我不该逃跑了,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犯人因为吃痛而哭叫了起来,鼻涕和眼泪混做一块,看起来就比较凄惨,只听他继续求饶道:“我一时鬼迷心窍,真的不敢再逃了,真的,求您饶了我吧,别打了。”
犯人的哭求没有丝毫效果,行刑者仍然继续挥舞着皮鞭,因为他没接到停下来的命令。而在打了整整三十下后,受刑者的已经不再哭求了,因为他出现了呕吐,看起来就像喝醉酒了一样;四十多下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能发出一些呻吟,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五十多下时,他甚至连呻吟声都小了,身上的痛感因为麻木而减轻了一些,但看起来人已经完全废了……
行刑的时候,监狱里其他所有能动的犯人也都被看守提了出来,整队站在旁边观摩着。这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凶人,这会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从行刑第一分钟开始到现在,其实没过多长时间,但所有人都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打完整整九十下后,看守们上前给犯人松开了手脚,把他扶了起来。这个人此时身上皮开肉绽、血淋淋的,牙齿格格打颤,脸色蜡黄,鼻涕、眼泪糊满一脸,眼神没有焦距,处于完全的游离状态。
在用一桶冷水给他浇了头后,这个人又被看守像丢死狗一样扔进了囚室。他们打算过几天再审问他,因为他身上明显还有其他的罪行,比如逃跑前还盗窃了公家的一匹马,现在已经不知去处,这在物资匮乏的南智利,可也是重罪呢!
徐向东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刑罚的整个过程,然后笑着对监狱长说道:“乱世当用重典,你们这儿虽然不是乱世,但就情况复杂的程度而言,也差不了多少了。这样吧,虽然你们监狱是归司法部和国家开拓总局共同监管的,和我们系统没有业务上的指导关系,但我回去后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帮你们增拨一些器械、人手过来。嗯,不会太多的,顶多50名预备役士兵,而且不可能常驻你们这,奇洛埃岛内部的山林里还有一些土著残存,上头的意思是加强清剿,净化全岛,毕竟那里现在可是我们南智利的最大粮食产地和海产品主要加工地,不可轻忽。另外安第斯西麓的一些小渔村、硫磺矿、伐木营地也经常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袭击,所以我无法安排过多的人给你,希望你们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