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役营的存在在长山铁矿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了。最初设立的目的是为了惩罚那些在干活中偷奸耍滑或者试图逃跑的南非劳务工,后来由于查鲁亚人部落以及高乔马匪时不时的袭扰,一些被抓获的以上这两类人便也被送了进来,久而久之,苦役营便成了一个常设机构。
最近半年来,随着执委会新规定的出台,全国各处都开始往长山铁矿发送犯人。这些犯人要是搁以往时候,可能还能够去马岛、南非或新华夏地区“开始一段新生活”。但是现在算他们倒霉,一个个都地去长山铁矿臭名昭著的苦役营干重活。
周大河甚至都不愿意在苦役营里多待。低矮、坚固、阴暗如牢房般的住所,目光呆滞、毫无生气的矿工,牵着狼犬四处游走的凶恶监工,这一切都给了周大河很大的冲击。尤其是在负责接收的挪威监工头子在看了两人的处理意见表后,看向两人的阴冷目光,令周大河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不适感。
如同逃跑般得离开了那间屋子后,周大河、罗纳尔德、博格丹等人就踏上了返乡的旅途。回去的旅程比较顺利,他们所搭乘的从长山铁矿拉矿砂前往平安县的小火轮只用了三天多时间就抵达了位于鸭子湖出海口的镇海港,中途只是在下伊河堡的码头边做短暂停留,一面补给食水,一面给小火轮加煤加水。
作为南北转运的唯一节点,此时的镇海港正是人潮汹涌的时刻。一群群来自旧大陆的新移民们从检疫营出来后,就被用船运到了此地。然后按照各自的目的地进行第二次分派。
1640年度华夏东岸共和国全年共从海外主动或被动移民超过了七千五百人。再加上今年在煤河乡西北地区新近征服了两个瓜拉尼人部落。因此全国人口在1640年12月初时便历史性地突破了四万,达到了四万二千七百余人的规模。
与1639年度全年相比(当年移民数量大约六千人出头),今年欧洲移民尤其是法兰西裔移民的数量下降较快。除了来自加斯科涅、朗格多克和上加仑三个省区的一千余成人移民以外,就只有约六百多名法兰西儿童了,再加上一些主动移民的来自北德意志和立窝尼亚地区的波罗的海人,来自欧洲的白人移民不过才刚刚两千人出头而已。
与之相对应的是明人移民数量的爆发性增长,1639年明人移民不过才1200人,但是到了今年就突然猛增到3000人(包括日本人和朝鲜人)。第一次超过了当年欧洲移民的数量。当然,这些猛增的明人移民也差点让华夏东岸共和国的财政为之破产——虽然目前身背近五十万元债务的东岸共和国已经离破产不远了。
除了欧洲人和明人之外,今年东岸人还从马斯喀特商人以及奥斯曼帝国那里买到了大量的奴隶。其中包括800名波斯女奴、700名波斯小孩,以及近千名哥萨克、鞑坦、柏柏尔、马格里布人奴隶。关于那些总计约1500名小孩(600余法裔、700名波斯裔以及其他一些民族的孤儿),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耽搁、第一时间内就送到了位于西岭地区的几经扩建的兵团堡。在那里,他们将和他们前五届的学长学姐们一起,接受为期十年的系统、严格的教育。
去掉小孩,还有约六千名成人移民。在新建三个鸭子湖流域的定居点后,剩下的约3700名待分配移民则被拆散分配到了各处。其中,两家造船厂及其配套工厂共分到了约七百人;棉农乡分到了一千人。用于新开垦的一万多亩棉田;镇远乡、牧场乡、定远乡和城关镇分别分到了100、400、200和500人。最后那八百人则被分配到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北方重镇、重工业中心——平安县,用来填补平安钢铁厂、焦化厂、北方兵工厂、第一机械厂、北方火药厂等重工业企业的人员缺口。其中。作为重中之重的平安钢铁厂一家就分到了四百人,可谓是独占鳌头。
说起平安钢铁厂,如今可真是成了执委会和政务院的一块心病了。自从几个月前点火顺利生产后,最近钢铁厂却又开始事故频频,生产出来的钢铁质量也问题多多。尤其是一批准备给机械部门拿过去做零件的铸铁更是不堪使用,直接被退了货,搞得钢铁厂厂长高小刚急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