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几大项:衣食住行。
金科拉心情不是很好。原因在于委员会“对农业工作的极端不重视”,民以食为天,不先想办法把粮食问题解决了,却一会搞砖头,一会搞水泥什么的,坐吃山空。在他看来,这全是因为委员会里充斥着“包工头、官僚”这类“不懂科学”的人的关系。再过一个月可就进入南美的大豆种植季了,货舱里那200袋东北大豆保存完好,完全可以作为种子播下去。这里土地这么肥沃,完全是未开垦的处女地,来年收成一定不错。
一直到昨天中午为止,他还是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烧荒、开垦土地、开挖沟渠,给手下人讲解大豆的特性、培训农业知识,忙得不亦乐乎。
只可惜这一切在10月7日中午的时候嘎然而止。马乾祖这个“闲人”、“官僚”借口开采石灰石,从他这里硬生生拉走了大半人手。这石灰窑、水泥窑还没影呢,就先开采起石灰石来了。这让他差点气歪了鼻子。
“全是狗屎!”金科拉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拿着铁镐别扭地深翻田地,“连打个农具都不会,一点不懂科学。”
“队长,这几亩地都浇完水了,可以播种了吗?”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高中生郑斌跑过来仰着脸问道。
郑斌这小伙子人比较实在,让干啥活就干啥活,金科拉还是比较喜爱的。
“嗯,可以了。左边那亩种韭菜,就是黑色种籽那袋,别拿错了。右边洒了石灰的那亩地种苋菜,苋菜喜欢碱性土壤。奶奶的,石灰还算有点用处。”金科拉嘟囔道,“两亩地都洒上草木灰,记住了,韭菜每两天浇次水,苋菜别浇水。等我这亩地整利索了,你再把青菜种籽拿来,咱也给它种了。”
“哟,老金,干起农活来挺像回事啊。”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嬉笑着推着自行车走来,“农业大学没白读啊。”
“去去去!”金科拉没好气道,“你蓝果大老远来这干嘛?给我修沼气池的?”
“怎么可能?”眼镜男蓝果苦笑,“来给你树栅栏的。伐木队那边有许多不适宜加工成板材的树木,刘委员让我给你拉过来,把苗田先给圈上。这些蔬菜种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短时间内都是不可再生资源。说句难听的,比人都重要,得小心呵护着呢。这不,我带人给你建栅栏来了。你这地方离货轮太远,今天晚上王启年就会带着人驻进来,以后安全方面就是他负责。”
“还是刘委员懂科学。”金科拉捧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沼气池什么时候修?以后种地都要农家肥呢。”
“没材料啊。”蓝果摊了摊手,“委员会手里虽然有那么一点水泥和砖头,但邵树德早上还在那直叫嚷着修烟囱砖头不够呢,怎么可能再分配到别的地方。所以你啊,安心等吧,等着砖窑场烧出第一批砖头来再说吧。”
“再烧几批砖也轮不到我。”金科拉有些泄气,“住房、厕所、食堂、澡堂、办公楼、引水渠、蓄水池、水泥窑、石灰窑甚至修围墙,哪个不要用砖头水泥,等到猴年马月呢。”
眼镜男讪讪笑着,他没有告诉金科拉其实委员会手里的砖头水泥并非全都给了邵树德去修窑,曾经在自来水厂工作过多年的邓肯就在委员会的“重点关照”下正在主持修建一套简易水净化设施。
目前穿越众们主要生活用水来源于河北岸的几条小溪,小溪在一处低洼地汇集形成了大片湿地。湿地距离河岸约五百多米,水质很好,水量也比较可观,就是距离有些远,取水不太方便,也不是很卫生。于是,邓肯便主动向委员会提出了开挖引水渠及建设水净化设施的计划,很快得到了委员会的批准。
委员会不仅将建筑队大半人员调给了他,还调用了一批珍贵的水泥和建材。经过昨天一天的奋战,一座长25米、宽5米、深4米的沉淀池已经挖好,今天则开始开挖过滤池和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