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福和张有德一人盯着太医令的脸、尤其是眼睛不放,一人的目光在太医令的身上游移着,几乎是一寸一寸的用目光搜寻。
太医令的头上冒出了汗水来,身子僵硬的他自己都极为不舒服了,可是他却不敢动一动;汗水就顺着他的脸淌下来,时间在他的感觉中仿佛静止了。
整个大殿里,他什么声响也听不到,只听的见肖有福和张有德的脚步声;两人的每一步都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心上。
皇帝看到了那三粒药丸。当然是放在盘子里,由小太监呈给他过目的:远远的让他看了一眼,便由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放到了一旁。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万一再是毒药呢?不管是不是毒药,太医令在身上隐秘的藏了这三粒药就居心不良,在皇帝看到后就已经想把太医令千刀万剐了。
如果不是看两个老太监还没有放过太医令,也没有向他回禀,他现在就让人狠狠的“赏赐”太医令了。
张有德和肖有福都是宫中的老人儿,自然是极有分寸的,尤其是在面对帝皇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把帝皇放在首位的。
皇帝默默的等待着,等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恼怒,这个恼怒当然不是针对肖有福和张有德的,是针对太医令的。
在皇帝看来,太医令哪怕有半分臣子之心,此时也应该主动把藏起来的东西都交出来了——那样,他心里的怒火还能少些。
肖有福的目光在太医令的身上转了不止一遍,太医令虽然惊惧但是表现并没有异常;他和张有德对视过后,目光转向了太医令的脸。
太医令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慌,身子也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下,如果不是张有德一直在相着他,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异动。
张有德马上甩了一下拂尘,并轻轻的咳了几声:他不时就会轻咳几声,所以此时咳几声也没有人会注意。
只有和他几乎做了一辈子伴的肖有福听出了不同来,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听出来的暗号,表明太医令现在有了慌乱。
肖有福干脆蹲在了太医令面前,一双眼睛平视着太医令,看的极为仔细:“你的身上不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只是把东西藏在那些地方,可不方便你随时取出来用。”
“你今天私带东西进宫,可不是只为带着好玩儿的,对吧?嗯,不在身上,那会在哪里呢?”肖有福也看到太医令明显的慌乱了,他摸了摸下巴:“这颗头,除了头发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呢?”
肖有福的话说完,目光在太医令的脸上转了转,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太医令的耳朵上:“如果是细小的东西,我想也只有耳朵里才能藏得下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今天太医令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大,相比起平常来。”张有德也蹲了下来,看着太医令笑了笑:“不是会你耳中藏了东西,所以听力下降才会说话时不由自主大了些吧?”
太医令额头的汗水都有豆般大了:“你们不要想诬陷我,我的头发里原本就没有东西,那些东西都是肖有福你手中落下来的。人的耳中、人的耳中怎么可能藏得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