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我一把年纪的老太监了,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他盯着纯儿的眼睛:“或者,你是把我当成了谁,才会如此做?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你就大喊救命,又说我对你说过什么。”
“嘿,我一个老太监了,真的不想也无能让你伺候的。再者,你可以对大家说一说,你一个姑娘家对洒家这样一个人,能伺候什么呢?或者说,我老人家,又能对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如何呢?”
第五的声音越发阴沉,腰弯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纯儿:“刚刚还那么多话要说,为什么现在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呢?”
纯儿眼中看到的人是第五,耳中听到的话也是第五所言,但是她的脑子里却完全的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第五或是江铭、阿凤,什么都没有。
她都无法思索,也无法做出应对,因为她在看清楚面前之人是第五时,便无比清楚是她输了,且输的彻彻底底。
如果这屋里是其它人,纯儿可能还会想出法子来应对:还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江铭叫她过来的嘛。
但是一个老太监在屋里,衣袍被她拉扯的有些狼狈,且第五的脸上还有几个浅浅红唇印;最最要命的就是她刚刚说出口的话,此时那全是她的罪证:不必再多说什么,她刚刚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指证她的用心险恶。
张有德咳了一声:“纯儿姑娘,太后娘娘的旨意,我只能带回去了。”他顿了顿:“只是,还要纯儿姑娘跟我一同入宫,实在是劳烦了。”
纯儿茫然的看了一眼张有德,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一个看不到将来,看不到半点希望的人,她的眼中还能看到什么?
她木木呆呆的坐在地上,感觉着地面上冒出来的寒气:那寒气连接着冥府的阴气,让她那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肖有福走过去亲手扶起了纯儿,扶的极为小心,仿佛纯儿是他最最上心的主子一样:“纯儿姑娘啊,你可一定要挺住。此时你如果就失了心神,只怕到时候你无法面对皇上的怒火啊。”
他很好心的劝解着纯儿:“看开点吧,事已至此姑娘你还是看开点吧。以姑娘的聪明,在行事之初就已经豁出了一切,此时岂能再做个胆怯之人被人取笑呢。”
纯儿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只不过她看的不是眼前的肖有福等人:“我,去拜别长公主。”她的心口依然有着怒火,胸中依然有着怒气——她输了,可是她却不想阿凤今天开开心心的。
她就算是要死,也要给阿凤添点堵,让她在大婚的时候过的绝对不能愉快了。
肖有福扶着她走到张有德的面前,把她的手递向了张有德:“姑娘一个聪明人说这样的糊涂话,岂不是让人好笑?你认为,我们会答应吗?”
“你的用心,我懂。”他笑眯眯的一团和气:“出于对你的尊重,我认为还是让你死不瞑目更合适。嗯,更合我的心思,”看一眼张有德和第五他笑的更为和气:“更合我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