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面对自己的父皇,其实也真得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因为皇帝并不仅仅是她的父亲的,更是一位皇帝。
还有就是阿凤的性子,也不是一个特别情感外露的人,有些话她在心里存了好久,可是面对皇帝的时候,她却说不出口:感觉有点矫情。
但是今天皇帝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真真正正的是一位父亲,多过是一位皇帝;她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要成亲了,她就要多一个身份,如果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也真的只有皇后了。此时再不说,阿凤感觉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找机会说了。
皇后却轻轻的咳了一声:“阿凤,怎么同父皇说话呢?再说,父母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有说话的余地。”
她不想阿凤和皇帝之间因为她而生出嫌隙来,还有就是,也不想和皇帝再谈什么感情:只做她的皇后就可以了。
阿凤反手握一握皇后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女儿本来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的,可是父皇刚刚的一句话却让我下了决心——我的幸福在江铭的手上,所以我的喜怒哀乐也就在江铭的一念之间。”
“母后,您的心全在父皇身上,您的喜怒哀乐还不是全系在父皇一人身上?您的幸福,也在父皇的手上啊。”
“女儿就要大婚了,虽然大婚之后我依然是您的女儿,虽然可以多一个江铭来孝敬您;但是,我们代替不了父皇,我们也无法让您真正的快乐、幸福。”
“父皇有不是的地方,”阿凤的这句说出来,皇帝咳了几声见阿凤看过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去;阿凤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母后您的性子也太要强了些。”
“您心里明明有父皇,也只有父皇,更希望父皇陪着你,可是您为什么非要冷淡的拒父皇于千里之外呢?您不说,父皇永远也不会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啊。”
“母后,我只是想您能真正的快乐起来,想能天天看到您容光焕发,看到您发自心底的笑意;不要再那么要强了,虽然咱占着理儿,但是稍稍软一点好不好?”
阿凤回头嗔了一眼皇帝:父皇,您不说一句话,那我说再多不也是没有用?
“只要您软一点点,父皇就会很高兴——他知道您心里有他嘛,不然的话父皇还以为您真的心灰意冷,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阿凤这次用力一拉皇帝:“是不是,父皇?!”她说完还不忘再丢给皇帝一个威胁的眼神:您再不哄母后开心,哼哼!
皇帝听阿凤的话听的也是心头发酸,想到和皇后的从前种种,再看到如今皇后眼底的那抹哀伤:他的心痛的一抽。
如果说他这一辈子对不起谁的话,除了阿凤便只有皇后了;在他的心中,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皇后,也因为如此,当皇后冷落他的时候,他就会感觉皇后是在怨恨他。
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想总是伏低做小,所以一两次的试探后,他也就顺着皇后的意思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