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妃微微一笑:“世上最大的信任,并不是自一开始就不变的,最牢不可破的信任就要自怀疑中产生。”
“如果纯儿不生疑,反而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生出其它的心思来,又或者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就看破了我的布置。要知道,纯儿可是个聪明的姑娘。”
“就要让她生疑,然后再让她释疑,如此反复才能让她相信我们一点,再相信我们一点,更相信我们一点,最终她会完完全全的信任。”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到最后,就算她对什么有些不解,或是感到疑惑,也不会生出怀疑来,只会当我是另有原因没有来得及对她说而已。”
“所以,这次我就是要她怀疑,懂吗?”看着珠花那张有些苍老的脸,她忍不住叹口气:“我们,老了,不能再等了。而纯儿已经是极好的人选,再等只怕太后那个贱人等得,可是我们却等不得了。”
她抚了一下脸:“再说,我夜夜都能听到皇儿的呼唤,他很孤单也很寂寞,没有人陪着他、也没有人疼爱他——我想早一点去陪他、照顾他。”
“是韩家太没有用了。”珠花阴沉沉的:“不然的话,娘娘的大仇已经报了。现在,皇帝的龙椅坐的太稳了,实在、实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啊。”
和太妃叹气:“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我真的等不得了。”她说完转身就走,两步后又轻轻的加了一句:“我怕再等下去,皇帝龙椅会坐得更加安稳,因为他有一个贤后。”
“皇后,实在是皇帝的臂膀,再等下去我们怕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她长长的叹息一声。
珠花闻言沉默了好久,终于也是长叹一声,跟上和太妃的脚步不再说什么了。
阿凤把纯儿安顿好,然后让她在安凤阁中歇一歇,她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纯儿闻言连忙道:“我陪你去,也正好谢谢皇后的大恩。”她稍一顿对着床上的牡丹一笑:“安凤阁里也没有什么不熟悉的,等我回来再和牡丹好好说话不迟。”
阿凤拉着她的手:“牡丹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放心其它人,好在现在有你了;你陪着牡丹说会儿话,也好好的开解她,有孕的人心情不好对孩子也不好的。”
她又抱了抱牡丹,便把纯儿放下带着肖公公离开了。她是认为纯儿很会开解人,当初的时候纯儿就没有少开解她,倒不是不想带她去皇后那里。
纯儿的目光闪了闪,回头坐到牡丹的身边:“你好好的将养身子,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只是平常的事情,还要你多提点我才成。我啊,怕做得不好对不住皇后的信任,也对不住阿凤待我的一片心。”
牡丹勉强一笑:“你放心吧,皇后和公主都是极明白的人,会知道你的心意。你也不用做什么的,公主本来事就不多,再加上人手足够。”
“你,在安凤阁中就是我们的纯郡主。这可是我们公主亲口说的,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的做你自己就成。”
纯儿闻言眼底闪过了一丝阴影,没有想到一切全被和太妃说中了,阿凤真的在利用她收买人心:在安凤阁中当她是郡主?!
她不是郡主便不是郡主,如今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宫人,还提什么郡主那是往她心上插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