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是真的很憋屈,非常的憋屈。如果不是他现在今非昔比,如果他母妃还在世,依然如从前般威风,他会理会一个宫人的死活?
管牡丹如何呢,他可是堂堂的五殿下,他绝对不会为牡丹多操一分心。至于他和牡丹的关系,如果不是他想利用牡丹,哪里能看得上这么一个庸脂俗粉?
他再不如从前也是堂堂的皇子,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宫人贴上了,他不但是勾勾手指头就有美人儿,还是能让他挑肥拣瘦。
并且,他看上了哪一个让其伺候自己一个晚上,那可不是他需要负责任,而是那个宫人有天大的体面!
说起来,从头到尾都是牡丹占了便宜,如今他更是给足了牡丹脸面;不然的话,一个宫人想要成为他的妾室?!嘿,真还没有那个资格。
要做他五皇子的妾室,不说出身嫡庶,最起码也要能在朝堂或是地方上给他一定的助力;再加上不能落个好色之名,他的妾室真只有有限的几个。
还要他怎么样,啊,还要他怎么样?五皇子自认已经把身段伏到了地上,里子面子都给了她牡丹,还要他怎么样啊?!
五皇子是真的不明白了,所以迎上牡丹的目光,自然也就有了一点点的不耐烦,以及一丝丝的厌恶。
如果是平常的话,他如此压抑着自己、掩饰着自己,牡丹还真未必能看得出来;但是现在牡丹是最为敏感的时候,不要说是这种赤裸裸的厌恶了,就是好意都有可能让她误会了。
因此他的厌恶只不过刚刚流露出来,牡丹便看了一个清清楚楚;她真的不能相信,对她说尽甜言蜜语,对她那么耐心贴心的五殿下,其实是极为厌恶她的。
“为我好?”牡丹并不是傻子,为情而迷才会看不到五殿下的善恶;此时看到了五殿下隐藏起来的厌恶,自然就听懂了五殿下的话。
“为我好就是让我去死?”她看着五皇子是泪如雨下:“殿下,你、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呢,都是骗我的吗?我一个小小的宫人,有什么值得殿下如此用心?”
五皇子是真的不耐烦了:“我不是为你好?我不是为你好,会让人连夜准备嫁衣,会为你亲自配制毒酒吗?不是为你好,我会一大早就跑来见你,还要向皇姐提亲要纳你为妾吗?”
他真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有气,只是看了一眼瞪着眼睛的阿凤和江铭,硬把怒气压了下去,却把委屈放大完全挂在了脸上。
阿凤真的受不了五皇子的无耻,抬手一掌就甩了过去——不打他,阿凤就要活活被气死了。
五皇子本来能躲开的,可是他忘了还有一个江铭在:刚要躲,他就发现自己后脖子上多了一只大手,如同一座山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不要说躲了就是动一动都不可能了。
阿凤的手掌重重的甩在五皇子的脸上,而江铭的手也适时收回,五皇子的身子就重重的撞在桌子上,正正砸在了那只毒洒壶上。
砸在酒壶上也没有什么,可是酒壶是瓷的,碎了就会有角有棱;而五皇子被阿凤打的太重了,所以撞的力道有点大,那些有角有棱的瓷片就刺破了五皇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