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他说到这里再次叩头,话却并没有马上接着说下去,而是等着那些起身赶到他身后的大臣们跪下后才道:“臣等奏请皇上,应该给皇后过继一子以继太子之位。”
皇后一直不曾有什么表示,她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个木雕般,脸上的微笑虽然亲切却并不真实:人在这里,但是她的魂儿却早已经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就算马尚书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也不曾有过半丝的表示,直到马尚书提出要让她过继到膝一子时,她才看向了马尚书。
目光平平静静的,皇后似乎很少动气,只要事情不会牵扯到阿凤的性命,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怒:“过继?本宫有皇子数人,你要本宫过继什么人,或者你是想让本宫过继哪一个皇室之人?”
她好似是真的很不解,话里没有一丝怒意,而且声音也清清淡淡的;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如同刀锋一般,收割走了马尚书等人脸上所有的笑意。
皇后故意把过继两个字误解了,因为在名义上来说,皇帝所有的皇子都是皇后的儿,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她还真的不需要过继什么人。
但是她没有为皇后诞下皇儿,所有的皇子都不是嫡出的,因此马尚书等人才会那么开口:把一位皇子记入皇后的名下,从此之后那位皇子就拥有了嫡出的名份。
对记入皇后名下的皇子而言,当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轻轻松松就占住了大道理:根正苗红,理所当然的太子之选啊。
可是对现在的皇后而言,她没有任何的好处。首先,她并非不能生,还有她现在对皇帝的感情因皇帝的变化而生出变化来,所以并不是很在意现在所有的一切。
她还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还没有想清楚接下来、甚至是以后几十年她要如何过活,所以马尚书等人的提议,真的很不合她的心思。
马尚书等人连忙叩头请罪,然后解释了一番,言明了他们只是想让一位皇子记入皇后的名下罢了。
皇帝的眼睛略眯了一下,端起九龙杯来吃了一口,扫了一眼那些坐在一处的皇子们,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此时,不管是谁都无法猜透皇帝的心思,谁也不知道马尚书的话是不是得皇帝的心;他放下九龙杯后又拿起了点心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天下什么事情也不如他手中的点心重要。
皇后转身看了一眼皇帝,身子微微的往右靠在了凤座的软枕上,和皇帝也就拉开了距离;她转回目光后取了一枚果子,却只是把玩并没有吃:“嗯,本宫不知道,是哪位皇儿有这样的心思?”
“皇儿有这样为你们父皇分忧的心思,应该直接对你们父皇说才是。”她说完阻止了身边宫人要为她切开果子,直接咬了一口果子:“何必如此劳动朝中的诸位大臣呢。”
马尚书等人的脸上出现了很精彩的神色,不少人都因为太过错愕而抬起头来,能让帝后把他们脸上的精彩尽收眼底——皇后,怎么变了呢?
皇后不应该是这样的,因为皇后向来是贤后,名满天下的贤后:心中有着天下、有着百姓、有着大楚社稷的贤后,怎么可以如此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