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亭不方便下车。隔着车门帅气的投掷给翟远方家门钥匙:“政委,麻烦给我哥钥匙,谢谢政委啦!”
还是那个人前精气神十足的叶伯亭。帅气洒脱的姑娘,至少翟远方和其他人从未改变对叶伯亭的看法。
只有季玉生。他这次给叶伯亭搬家,看到了眼前这个姑娘眼底的无助。
明明上次见面还会叽叽喳喳,这一次说话做事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叹气。发青的眼眶,让季玉生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她过的无奈、不幸福。
季玉生和叶伯亭因为狭窄的空间要放置很多东西而离的更近了,叶伯亭问:“万一我晃动坐到中间再让手刹咯着,还有啊,万一我碰到你怎么办?”
季玉生身着的白衬衫在搬家时被蹭了好几道黑印子,形象有些狼狈:
“你只要别一仰头碰我方向盘,我就能安全送你回家。”
叶伯亭抱着她结婚时买的大红色脸盆,盆里放着一堆东西,望向外面丰收的景色,静默了好久,季玉生并未打扰,直到她想开口:
“季叔,我是不是很不懂事,为了屈磊,我……”
她说了很多很多,把前前后后和叶父、宋雅萍、包括和外公的争吵以及夏天这颗“救命稻草”的反戈都一一告知。
季玉生专注开车,听着叶伯亭话语,一直未插嘴,直到叶伯亭说着说着哭了。
叶伯亭也奇怪自己,她在家人和屈磊面前都没这样,为何在季玉生面前会越说越觉得心酸委屈:
“就这次事儿,我觉得屈磊娶我很倒霉,就像是我家欠他前程一样。先不论他在部队能不能有好的发展,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家不该插手的。
插手了,我不是说要管到底才闹,我明白我这个发疯状态只会伤到亲人,可他抱头痛哭就像扎在了我的心里。
他说他坐在办公室里,没了到点儿就要训练,没有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几年如一日的习惯忽然被迫改变,他失魂落魄……”
季玉生的右手握拳放在方向盘上,他控制再控制,他想伸出手摸摸叶伯亭低头小声啜泣的脸颊,最终还是怕吓到她,手伸出去那一刻改变了方向,放在了叶伯亭的脑袋上揉了揉、搓了搓……
磁性的声音带着安抚气息:“亲情是木兰替父的故事;是孟母三迁的佳话,是思乡时拿树叶当乐器吹起的旋律。
儿女要想着如何回报父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明白错了。宁欠家人,不想欠屈磊,说明了什么,你想没想过?”
季玉生闻着亭子离他很近所散发出来女人的甜香,他想他快要暴露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了,他不想卑劣的在亭子面前谈论屈磊,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到嘴边。
季玉生皱眉,第一次带有反感情绪的评价,也撕开了他一直对屈磊友好的伪装:
“他作为成年男人,每一步要有计划。他可以拒绝工作安排,鉴于这次被迫转业的经验教训,为了所谓的不受你家的再一次摆布,完全可以用之后的行为告诉你父亲,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他一边哭哭啼啼……”
“季叔,他只是……”
季玉生冷哼出声:“他只是?他所谓的只是就是给你心理增添负担!他应该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可以干什么!
作为你的丈夫,他除了把问题复杂化,他还努力了什么?!
携带着过去的不甘,念念不忘、忧心忡忡,玩着小心思的把戏,他的人生只会拖泥带水。
而你,亭子,你替他出面的越多,他就永远的活在恩宠状态。”
叶伯亭不哭了,她像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季玉生。
“怎么?嫌话重?”季玉生吱地一声急踩刹车,大力转动了半圈儿方向盘,他知道车的惯性会把叶伯亭甩进他的怀里。
气息交流、近在咫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