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梗着脖子不愿意接,二夫人却是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那账册拿到了手中,三房那边,三夫人更是抢着把账册拿到手上,之后跟凑到她身边的三老爷一起,仔仔细细的翻开看了一眼。
但是,对于里面的内容,三夫人却是只看了一眼就非常不满意了:“大侄女,这里的数量不对吧?!咱们偌大一个容伯府,要分家时,岂会每家只能分到那么一点?别是你要中饱私囊,学某些人一样?!”
对于三夫人的冲劲儿,秦婉莎却不怒反笑:“三婶平日管家不多,自是不明白的,依着规矩与法令,圣上御赐之物,是不可因分家旁分的,如今,我父继承容伯府爵位,这座容伯府的宅子,以及每年御赐的俸禄等物,自然是不能做分,其他能算的,不过是这些年咱们府内自己置办的庄子、铺面与良田、现银罢了,因着咱们容伯府办了丧事儿还不久,又加之去年填补了二叔那边不少,剩下的分一分,每家也就这么多了。”
说到这里,秦婉莎更是卖了一手好出来:“当然,我也心知分家之后,诸位叔叔婶婶们都要到外面自办宅邸,事务繁杂,我长房既然承袭了爵位,便自然有相应的责任在里头,因此,这次的分家,我长房一分也没要,如若是三婶对这册子内的任何物品分配觉得不均,都可叫账房的这位管事来看一看,左右他人正巧在,也免得许多耽误了。”
秦婉莎把话这么一说,已经等于堵住了三夫人后面不满的任何话语了。
人家长房一毛都没要,难不成你还想叫人家把御赐的东西吐出来?
可是,习惯了容伯府的奢靡日子,一下要三夫人拿了这么‘点’银子离开,她心里也确实又生出了许多不甘,甚至心里也的确是颇为嘲讽秦婉莎的这番话的。
“瞧大侄女说的,日后这偌大的容伯府都是你一家作威作福了,就分了这么点东西出来,还值得当话一说?”三夫人此刻已经是完全不打算再在这个容伯府内留什么面子了。
说完这话,她就拉过账房管事,要求对方仔细查查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遗漏’。
账房先生替三房查账的时候,秦婉莎也没有闲着,她把目光投向了二房的夫妻身上。
二夫人与二老爷却是都没有看那本账册,两人都沉浸在一股打从心底升起的悲哀中。
秦婉莎看在眼里,眼神微微闪过笑意:“二叔二婶怎么不也仔细瞧瞧看,若是觉着少了点什么,也可叫账房替你们看看,哦——对了,还有那遗漏之事儿。”
虽然说,秦婉莎用一个较为‘雅致’的词代替了些许犀利的语言,却仍是能叫所有人都明白她的话中之意,更是让二房两人面上红光大方,恨不能立刻掩面离去才好,但却偏生这分家还是大事儿,他们必须留在此地听完,如若不然,日后指不定连生活都困难。
“我心知二叔与二婶的不易,我家那份,便当做我送给蕙兰的添妝,二叔二婶也不必太过烦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