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司廉便转身要走,他莫名地想要赶**开,这沉郁的氛围,压抑地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却只转身迈出两步,就又被身后那把涩哑的嗓音唤住。
“司廉,记住......”风云烈艰难地吩咐,“这件事......绝密!”
司廉心中又是狠狠一颤,他使劲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司廉心头似压了一块巨石,沉重难抒,疾步拉开办公室的门,刚想呼出一口气,却差点撞到正要进门来的人。
“呃......卿小姐?”他惊了一跳,连忙顿住脚步,生怕撞上门口的人。
卿玉暖抱着一沓文件,手抬在半空,似正要敲门,见到司廉开门出来,她连忙退后了一步,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但眸光一闪,很快便恢复过来,唇边浅浅一笑,缓解眼前的尴尬。
“好险,差点撞上。”她语声温柔,微笑看着司廉,“司廉,有急事么,怎么急匆匆的?”
“呃,没......没什么事......”司廉心中凌乱,只得含糊地敷衍了一句。
卿玉暖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绕开他就往办公室里走,司廉见状一惊,下意识地一伸手,拦住了她。
卿玉暖似有些诧异,询问地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事?”
司廉心知风云烈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他一定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打扰,所以连忙说道:“那个......先生他现在很忙,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说着,他已经反手带上了门。
卿玉暖闻言,眸光晃动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他了,”她说着,低头朝怀中的文件看了一眼,“我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等烈有空时再说吧。”
司廉见她说完便转身走开,不由心中一松,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随即,面色又变得凝重起来,眉心微蹙,转身就朝电梯走去。
而背过身走开的卿玉暖,那温婉淡雅的面色立刻就变了,仿佛满脸的难以置信,满眼的不可思议,她似乎心神俱乱,埋头朝前走着,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楼梯间里。
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旋转而下,她的脑海里也仿佛卷起幽深的漩涡,神思恍惚间,她竟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才回过神来。
站在无人的停车场,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那对如水美眸渐渐变得冰冷,唇角边忽然扬起一弯狠绝的弧度。
她不再犹豫,拿出手机就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只是轻轻一声“喂”,微微上扬的尾音,优雅动听。
“帮我一个忙。”卿玉暖直截了当地说道。
电话那头稍稍沉吟了一下,随即,那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缓缓回复道:“帮忙可以,但你知道的,需要付出代价。”
卿玉暖眸光狠狠一缩,似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我明白,无论什么代价都行,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轻笑。
“......好。”
无人可窥见的阴暗处,一股诡谲的暗流无声无息地涌动,而光线明亮的总裁办公室里,却沉寂得仿佛时间凝固。
风云烈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也凝固了一般,那双失去深度的眼眸,迷茫地看向虚空之处,仿佛穿越了久远的时光。
从小,他就敏感地察觉到,他的父母并不恩爱,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情感矛盾,家里氛围因此总是沉闷压抑,让他很想逃避。
所以,当年他心甘情愿跟随师父避世玉笔峰上,专心习武练功,每年只在春节时才回家几天。
虽然对父母的事了解得不多,但慢慢也知道了,云竹心与风寻的婚姻并非相爱结合。
当年风寻的父亲曾被云山所救,为感恩让风寻迎娶了云竹心。
风寻被逼成婚,对云竹心一直客气淡漠,但云竹心却是一直痴恋风寻,终于遂了心愿,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
风云烈十六岁那年回家,家里忽然多了个六岁的妹妹风凝珠,云竹心很不喜欢她,恨恨地告诉风云烈,这是风寻在外面养的小三生下的孩子,那小三已经死了,所以风寻将遗落在外的女儿接了回来。
那一年的春节,风云烈没有见到父亲,直到他离开风临山庄,风寻都一直外出未归。
风云烈无意中听到佣人谈论,才知道父亲不相信那女人死了,一直在外苦苦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