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如何打点关系和疏通的,先不说案子不案子的,光是大牢里那环境,向彩芝就受不住,他得先帮向彩芝打点好衙役,到时候分个好些的房间,也得贿赂贿赂底下人,不让他们胆大包天对向彩芝用刑。
虽然他觉得一般来说,县太爷也该是个精明的,不能无故用刑,但是眼下这事情,分明是曾家在故意闹事,所以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更不能保证曾家不动手脚,他跟着是最好的。
向昔微也是这么想,她对着李忠赞许的点了点头。
只是向彩芝被带走的时候玉洁恰好醒了,她醒过来就看见娘亲被一群衙役带走,顿时惊吓的不轻,整个人都发抖,重新又开始呕吐了。
向昔微在边上照顾她,一直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一面说:“不要担心,很快我就会让你娘出来的,她只不过暂时去配合配合衙门的调查罢了。”
小孩子的感觉都是十分敏锐的,玉洁虽然小,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的事情很糟糕,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但是她跟一般的孩子不同,一般的孩子若是不相信大人的话,怎么也是要哭闹的,她却半点也没有其他孩子的娇纵和制自如,哪怕是伤心,她也只是默默地撇开头掉眼泪。
可是,她这么隐忍的哭,比大声哭闹还让人心里难受些。
向玠就红了眼圈。
不仅是红了眼圈,心里难受,向玠简直还义愤填膺。
他现在平生最恨的人,曾衍辉绝对是其中之一了。
以至于,他直接问向昔微:“咱们是不是去知州衙门送状子?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道了!”
曾家真是欺人太甚,根本不打算给人活路走,既然如此,那他们也没什么可再顾忌的了。
再忍下去,谁还能看得起向家,看得起他们?
向昔微淡淡的垂下眼:“不,你还记得刚才那些衙差说什么吗?”
向玠皱了皱眉,很快想了起来:“说曾家告姐姐私通外男”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了,向彩芝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曾家也不是失心疯了。”向昔微脑子里清醒的很:“不会平白无故没有证据就说这样的话,当然,证据是真是假,就又两说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十分明白了,那意思是,曾家是栽赃陷害没错,但是他们应该也已经把栽赃陷害的证据都给做好了,肯定是把这个局做的十分完美无缺的,否则也不敢这么制大张旗鼓的闹到衙门里去。
若是没有证据,曾家就敢这么胡来,那没什么可说的,现在就能去找李知州帮忙主持公道,给曾家好看。
但是曾家若是连假证据都准备好了,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反正不能立即就去找李知州,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否则的话,那不是帮忙,而是入了曾家的圈套。
向昔微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凭空捏造,她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所以向玠马上就赞同了,同时很是怀疑:“他们能捏造什么证据?”
向彩芝在之前可是最标准不过的贤妻良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家里的大门都少出,这在整个保定府都是人尽皆知的。
哪怕是闹出了白氏的事情之后,向彩芝生气去了庙里清修,庙里那也是曾家的地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