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去吃饭了,医馆里便安静了下来。
曹妈妈也是必然不肯跟着去的,她一定得陪着向彩芝才能够放心,向彩芝说话也不避讳她,见到大家都走了,叹一口气眯了眯眼睛:“看来,得跟曾家有一场好闹了。”
她原本是不想闹的那么大的。
倒不是真的怕了曾家或是如何,只是纯粹不想让孩子跟着自己被外头的人评头论足,到时候让外头的那些人说玉洁名声不好的话,这跟往向彩芝心里扎刀子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她顾念着孩子的名声,但是曾家的人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曾家的人一次比一次欺人太甚,这口气向彩芝实在是忍不下去。
既然如此,她也不是真的逆来顺受的,干脆就大家撕破脸闹一场。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京城那边,到时候向明忠会如何想,她现在也顾不得了。
向昔微知道姐姐的意思,她本身就是个不怕事的,先前就已经想给曾家一点教训了,现在向彩芝自己也能够立的起来,自己都这么说,那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在她看来,现在就更好办,直接跟曾家对着干就是了。
“原本便该如此,他们曾家无德无能,这么多年欺负你欺负惯了,还当我们都是好欺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纵容他们这等性子,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向昔微一锤定音:“别的不说,姐姐你的嫁妆,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占着拿去养新夫人吧咱们把这些东西留给玉洁不好吗”
向彩芝嗯了一声,她现在反正是想通了的,便也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嫁妆单子当时走得急,还在府里不曾带出来。曾家那些人都是不择手段的,尤其是曾老太太,面上说什么仁义道德,可其实是最挥霍奢侈的,我若是走了她无所谓,可若是我要带走嫁妆,她恨不得吃了我。”
得想个法子才行。
向彩芝静默一瞬,轻声说:“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怕父亲的脸面上过不去。”
向昔微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问姐姐:“姐姐是说,想要去衙门告状吗”
只是正如曾衍辉所说,世道都是男人们当家作主,他们所制定的律法自然也是偏向于男人的,便就说这告状来说,以妻告夫,那是要先不管缘由挨一百杀威棒的。
一百杀威棒下去,鲜少还有女人熬得住了。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在阻止女人去告状。
向彩芝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她嗯了一声,面色淡淡的:“其实这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经过官府,那曾家总不能继续瞒昧我的嫁妆,许多事也能证明个清白,到底是我错还是曾衍辉错,官府的评判,是有人信的。”
向昔微沉吟片刻,也点了头:“其实,就算是姐姐不说,我也想这么劝你。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尾大不掉,不如断尾求生。若是能够脱身,从此跟曾家划清界限,也是好事。”
曾衍辉可不是个善茬儿,也不是个好东西。
以后他还会帮着楚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