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一愣,曾老太太这个人为人刻薄,但是却非常信佛,所以这些年从来都没少往庙里送香油钱供佛供灯的。
这些事一只交由了郑婆子去办。
她经手的银子多了,当然不可能真的丝毫不沾手,次数多了,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老太太捐一百两银子,她便只给五十两。
总得克扣下一半儿来。
靠着她克扣的这些银两,她家里都盖起了两层的大屋子,连儿子媳妇儿们都过的红红火火的。
只是,她还以为自己这些事办的算是隐秘的,却没有想到,原来都落在了向彩枝眼里。
被人抓住这样大的把柄,哪怕郑婆子平时是个泼妇惯了的,也知道现在是要命的时候。
她不敢再闹了,憋着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她身后的几个婆子却都还是叫嚷个不停,生怕真被向彩枝给跑了。
主要是若是向彩枝跑了,到时候回曾家可不好交差,不管是老太太还是曾衍辉那都不是好相与的。
向彩枝一点一点看过去,目光落在王婆子身上:“王妈妈,你女婿管着家里的采买,上一季便贪了不下四百两银子了罢?是不是要我去跟曾老太太说一说?”
曾老太太可是个刻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若被曾老太太知道这些事儿,一家人的差事都别想再保得住了。
王婆子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退开了,向彩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淡淡的吩咐外面的邹镖头:“邹镖头,咱们走吧。”
谁都别想再拦得住她了!
邹镖头痛快的答应了,马车顿时又启动,一点一点的离开了众人视线。
曾家别庄所有下人都急的不行,心里都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但是却又偏偏拦不住人,也不敢去拦。
等到人走了,王婆子才咳嗽了一声,古怪的问郑婆子:“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郑婆子没好气,她看向彩枝不顺眼很久了,奈何人家也不需要她看的顺眼,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夫人,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人落了难,还没为难她多久呢,没想到自己的把柄倒是被她捏在了手里。
这口气憋着,郑婆子的脸色都有些紫涨,冷哼了一声道:“当然是回家去报信了!就说大夫人是坚持要走,她手里又有钱有人,咱们能怎么着?该做的都做了,难不成咱们还能强行跟主子起冲突不成?”
现在人走都已经走了,当然是得撇清自己的责任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如此,但是其实郑婆子还是被气的不轻,心口都被气的发痛。
别庄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曾家,曾衍辉恼怒过后便冷笑了一声:“找到他们,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最近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实在是给他找了太多麻烦,他一定会好好的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