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凌老夫人和凌云峰都认真的在听向昔微的故事。
向昔微却忽然笑了,她停下来,轻声问凌老夫人和凌云峰:“您们猜一猜,她后脑勺里为什么会有一根针呢?”
凌老夫人闻所未闻,她已经被这个故事给震惊了。
倒是凌云峰,他思维非常的敏锐,立刻便猜到了向昔微想说什么,他径直说:“一定是有人憎恨这个姑娘,所以在她脑中放了这根针吧?”
凌老夫人立即便下意识的反驳:“这太天方夜谭了一些,她一个小姑娘,能够得罪谁呢?怎么可能有人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对付她?再说,那人怎么做到的?我听说,人的头骨是最坚硬的,人死之后,头骨可保持不化,其他的地方都会腐烂,这样坚硬的地方,怎么能插的进去呢?”
向昔微并不着急,她慢慢的道:“不必得罪谁,老夫人应该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小姑娘固然没有得罪谁,但是她的爱慕者众多,这其中,甚至不乏超过了她阶层不少的贵族而与此同时,小姑娘的堂姐,因为貌丑,所以十八岁了还仍旧无人问津。”
凌老夫人明白了,她疑心向昔微说的不只是别人的故事,更像是在影射什么。
但是向昔微已经径直说了下去:“小姑娘去了道观之后,当时的观主觉得她的疯癫不是普通的疯癫,然后,观主从她的后脑取出了一根针。据观主说,这是一个邪术,他游历各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云贵之地听说过这个法子,有人为了害人,从身体各个地方钉进针去,一般用这个法子的,都是家里生了许多女孩儿的人。”
凌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她听到这里,不忍的蹙了蹙眉。
凌云峰却挑了挑眉:“接着说。”
“曾经有女婴身体里,导出十八根针的,可也没有用,因为银针不能全部清除,所以有一枚针顺着血液流动,最后流向了心脏”向昔微垂下眼:“说这么多,是想跟老夫人和世子说,这件事不是民女胡诌,而是事实上当真有发生过许多。只是,这种事太过伤阴鸷,所以一般没人去做。”
是一般没人去做,而不是没人会去做。
向昔微叹了口气:“我初次见世子的时候,便觉得世子的形容跟那个小姑娘很像,非常像,都是从前没有什么事,后来忽然便成了世人眼里的疯子。我自小养在乡下,乡下没有人管束我,我四处跑,经常去白云观帮忙做活儿,所以道长们都认识我,有了新鲜事,也都爱跟我说。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是亲耳听道长说的,头顶的针跟那些妇人为了防止女婴托生在自己家而插在孩子身体里的又不同,插在头上的针,通常是需要一寸一寸的往里钉的,所以很难做到,除非那人受了伤昏迷不醒,才有可能做到。”
凌老夫人和凌云峰都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凌云峰的确是从伤到了后脑那一次之后,变成这样的。
所以人人都只当凌云峰是伤到了脑子,连唐太医都这么看。
凌老夫人听的不寒而栗,她正色看着向昔微:“向三姑娘,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有些耸人听闻,你可能验证?”
向昔微笑了笑:“我之前便说过了,我可以验证,正如老夫人所说,人的头骨极其坚硬,想要把镇穿进去,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一开始靠着强力往里钻,等到后面,便需要一点一点的加深了,那个小姑娘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了。我看世子,时间上来说,也差不多,正是最后的时机,我可以帮世子取出来,到时候,老夫人和世子,自然知道我说的真不真了。”
凌老夫人没有再耽误,她老人家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既然向昔微把事情说的这么果断,她就敢更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