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绾看着他,怒极反笑,“那你说说,你哪里不对。”
他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他也不知道他哪里不对撄。
他吻她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喜欢,至于薄砚差点撞见,那也不能算是他的错,而且他已经相当完美的解决了。
“你……”
你了声没有你出下文,脸颊又被亲了一下,男人低沉的声线太性感,说的也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生气。”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烫,烫得她不敢对视,盛绾绾索性把脸撇到了一边,强自的扳着的脸,“明天不要你来接我了。偿”
他立即蹙眉,脸也沉了下去,“不行。”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他把语气放得温和了一点,“每天打车上下班很麻烦,而且早上变一态很多,慕晚安之前就因为太早出门遇到变一态,不安全,你乖,我来接你。”
盛绾绾看着面前这张英俊又冷峻的脸,她真是想不出来他是以什么样的厚脸皮说出这么正义凛然的话。
他的书桌上,相册里,一本比圣经还厚的相册,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就这五个月,从她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到晚上回家,周末偶尔逛街,或者更偶尔的飞到别的城市出差。
她甚至怀疑她这五个多月来见过的所有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还是路人,全都能在那本相册里找到。
更别说出租车了,她坐过的每一辆出租,也都能在他的相册里找到车牌号。
偷一窥,偷一拍,制作成册。
变一态,谁能比他更变一态,薄祈都已经比不上他了。
她昨天晚上去书房找钥匙的时候看到那本相册,毛骨悚然的程度不亚于当初被薄祈绑架。
她打电话给韩梨,问她治得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不应该心软插手。
手脚受点伤,总比一辈子分裂来得好,有顾南城看着也不会让他真的死真的残。
韩梨深夜被她吵醒,说起薄总这个大病患基本上生无可恋,他最近好像是没怎么分裂,第二人格很少出现,不过我觉得,他主人格本尊已经快疯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生气不生气,可能有?但好像也料到了,本来是想发一顿脾气的,但看着他那副样子,她又发不出火,索性算了。
就好像她也不知道她就这么妥协,是因为目前局势只有她能稍微的制住他一点,非她不可,还是她原本就看不下去,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深藏的未知的原因。
她没有去深究的想这些,懒得去想。
何况她跟他相处,感觉也没有很差劲,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她无法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太用力的爱,或者太用力的不爱。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气恼,只要她稍微的退让一步,这男人就立刻得寸进尺要掌握全局。
她睨着他,一脸的不温不火,“我都打车上下班五个多月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是真的担心我遇到变一态,还是想多几个占便宜的机会?”
他道,“你都知道。”
盛绾绾咬着红唇,越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甚至忍不住微微翘着薄唇的样子越觉得恼,下巴扬了扬,挑起眉,笑得璀璨而明艳,“好啊,把你的车让给我,就要外面停着的那辆,最新的最贵的最豪的。”
男人扶了扶眼镜,敛住眸底的暗芒,牵起唇角抿出弧度极小的微笑,“刮花了怎么办?你也知道,它也贵。”
“我开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把车刮花过?”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南城还出了两次车祸,你刮花我的车算什么稀奇事儿?”
这个逻辑本身没什么不对,但盛绾绾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盛绾绾挑眉,“你不想把你的爱车让给我?”
她没这想法,但也默认为如果她想要他会眼睛不眨的送给她,这态度让她有点不解。
“给你,不过如果刮花了——你肉偿。”
男人面容清俊,下巴上那点放纵生长出来的浅浅的清渣平添了性感的男人味,但他眉目清朗,戴着眼镜,温和的表情时便显得很斯文。
他又低头在她眉心上落下一个吻,“我把车给你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