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曲澜的事,关谁的事?”明母愤怒了,“明雅,你还帮他说话?你压根就不知道你伤得多么严重……”
“这件事我会处理。”曲澜的声音,“明雅现在需要休息。她的伤势还不稳定。”
“这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明母怒气依旧,“想当初,明雅受了委屈,你却不出现。当初那么绝情,现在又来摆出副温情的脸,哄谁呢?曲澜,你就算在事业上再成功,也只是个经不起推敲的男人。你现在就算良心发现,我也不会给你补偿的机会……咦,你是?”
明母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转向门口:“我要教人如何做人,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陶夭夭默默瞅着明母。
一个高冷的美人。
纵使花甲之年,也掩饰不了那高冷丰艳的气质。和婆婆大人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却同样有气势。
在明母的目光中,陶夭夭挺着背脊,一步一步走进去。
她在曲澜身侧停下,抬起眸子,定定地凝着明母:“曲澜未必是一个好男友,但阿姨你更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你……”明母气极,“你是谁?谁许你胡说八道?”
“我是谁不重要。”陶夭夭默默移开眸子,看向包裹成粽子的明雅,“重要的是,你是明雅的妈妈。阿姨,明雅现在伤得这么重。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不是争个输赢,而是先要商量如何让您女儿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阿姨,你说是不是?”
明母嘴唇动了动,终是憋住了。
好半天,明母瞪着陶夭夭:“你一个过路的,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这个当母亲的?”
“我不是指责。”陶夭夭柔声道,“我只是理性地提醒阿姨,您现在当着明雅的面,和曲澜争吵,这不是您女儿想要的。”
明母瞪着陶夭夭的目光,渐渐温和了些。
“你是谁?”明母追问,“我是被曲澜气坏了,一时说了气话。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在明雅病房里训人。我应该把他叫出去训一顿。”
陶夭夭轻轻抬头,凝着明母:“阿姨,你护着你女儿,可曲澜妈妈,也会护着曲澜。阿姨觉得应该训曲澜吗?那曲澜妈妈是不是也可以来找您女儿麻烦?我以为,如果曲澜妈妈来找麻烦,阿姨未必能理直气壮地驳回去。”
“……”明母又是一怔。
她沉思了下,注意力终于全部转向陶夭夭:“你到底是谁?这么伶牙利齿,应该有点来历。”
陶夭夭默默转向曲澜。
曲澜正凝着她,太过深沉的脸,让陶夭夭一时看不出曲澜在想什么。
陶夭夭心底正揣测着,曲澜忽然转身走向她。
陶夭夭默默抬头,凝着曲澜的动作。
曲澜的双掌,轻轻落上陶夭夭双肩:“这里的事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夭夭,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陶夭夭默默红了眼眶。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复。
“为什么是你在这里?”她有些冲动了,忍不住小小怒气,“如果真要找人问罪,那是我哥的罪。我哥躺在床上动不了,那就是我来顶替我哥。”
“哦?”明母锐利的目光,缓缓射向陶夭夭,“原来就是你。你就是那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灰姑娘。如果不是你,明雅何苦要委屈自己这么多年。”
陶夭夭一怔。
她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妈,你别找她的事。”明雅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不关她的事。我和曲澜认识时,她压根就还来不及出现。”
“可我不找她,找谁呢?”明母声音悲怆起来,“就是因为她,所以你才没办法找上曲澜呀……”